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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把票据视作一台时间机器

百家作者：董毅智 2017-11-09 10:48:34

——读《百年中国票据史》

如果有一台时光机，你最想回到什么时候的自己？那些擦肩而过的人，18岁的少年，还有你。如果任意门真的为我们再开启一次，最想对那个时候的自己说点什么？如果是我，我想对自己说，抓紧学票据！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约瑟夫·熊彼特说过“如果一个人不掌握历史事实，不具备适当的历史感或所谓的历史经验，他就不可能理解任何时代的经济现象”。中国票据市场现阶段的发展可谓是如火如荼，但了解中国票据史的人少之又少，本文将为读者们系统地介绍票据的发展史，走进票据市场的前世今生。

我国的票据市场从20世纪80年代起步，到20世纪90年代的规范，再到21世纪的电子化、证券化。中国的票据市场呈现着持续高速发展的态势，2016年12月8日上海票据交易所正式开业，标志着票据市场进入标准化场内交易的新篇章。资产证券化初步尝试，资产管理蓬勃发展，票据创新性发展不断推进，那票据市场到底是什么呢？它指的是在商品交易和资金往来过程中产生的以汇票、本票和支票的发行、担保、承兑、贴现、转贴现、再贴现来实现短期资金融通的市场。票据市场是短期资金融通的主要场所，作为货币市场的一个主要的子市场，它将不能流动的挂帐信用转变为流动性强的票据信用。票据市场近年来得到了稳定快速的发展，无论是在市场规模、市场主体、市场运行机制以及基础建设方面都取得了巨大的转变和突破。

票据市场的前世

在我国经济发展史，票据出现在中国古代经济第一个高峰期——唐朝，我国的唐朝农业、手工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大量的贸易往来需求，那时候的唐朝又面临着钱荒，铜钱因对外贸易而大量的外流，一种名为“飞钱”

的票券应运而生。有学者认为，它是我国现代汇票的起源，飞钱只是一种运输、支取现金的工具，不是通用的货币。

而后又出现了宋朝的“便钱” “交子”等，“便钱” 指的是宋代商人交给京师左藏库以兑换证券的钱，地方富户联办“交子铺”，发行称为“交子”的票券。官府设官号“便钱务”，是宋在京都设置的钱币汇兑管理机构。

到了明清时期，西方银行业的涌入，我国的各种票据也随之发展起来，明朝末年，商人设立“票号”，古时一种专门经营汇兑业务金融机构，票号逐渐发展，最后转变成大家熟悉的“钱庄” ，但是长期受到“重农抑商”传统政策的影响，没有像欧美等国家一样高速的发展。

1929年10月30日，国民政府为了规范国内票据的形成和发展，公布了《中华民国票据法》，是推动我国票据业发展和票据监管的一项重要的法案。

票据市场的今生

我国现代票据发展起步是比较晚的，新中国成立后，一度限制票据的使用，当时在我国汇票和本票是不可以在国内使用的，汇票只可以在国际贸易中使用，而个人也是不可以使用支票的，商业信用在我国都是受到严格限制和禁止的。

直到20世纪80年代，我国实行改革开放，在经济领域也进行了深化改革，随之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三角债，1985年中央银行开始抽紧银根，企业账户上“应收而未收款”与“应付而未付款”的额度就大幅度上升。

到1991―1992年间，“三角债”的规模曾高达银行信贷总额的三分之一，当时的情形下，解决“三角债”问题已经成为了我们国家经济治理的核心，国务院决定由朱镕基总理负责清理“三角债”工作，他在吉林省考察企业工作时说：“三角债”前清后欠，越欠越多，严重妨碍了生产发展和结构调整。他指出，清理“三角债”必须采取一些“硬”措施。相关政策出台决定要把清理“三角债”作为搞活大中型企业、提高经济效益的突破口，提出清理“三角债”应与推广票据结合起来，政府开始鼓励企业之间使用票据结算，随后，央行倡导推行“三票一卡”（支票、本票、汇票和信用卡），这可以说是我们中国当代票据市场的开端。

1994年中国人民银行先后颁布了《商业汇票办法》,《再贴现办法》和《信贷资金管理暂行办法》以及《关于在煤炭、电力、冶金、化工和铁道行业推行商业汇票结算的通知》等。此后，中国人民银行会协同有关部门提出在“五行业、四品种”（煤炭、电力、冶金、化工、铁道和棉花、生猪、食糖、烟叶）的购销环节推广使用商业汇票，开办了票据承兑授信和贴现、再贴现业务，至此票据业务才真正开始有了较大的进展。

1994-2012年累计承兑贴现情况

1996年颁布了《票据法》，标志着我国票据市场进入了一个发展的新阶段，建立并完善了票据业务的相关法律法规。《票据法》的出现也标志着我国票据基础理论的确立，

1997年8月21日，发布票据管理实施办法 (中国人民银行令[1997] 第2号发布)，为了加强票据管理，维护金融秩序，根据《票据法》的规定，制定本办法，对票据的出票人做出了一系列的规定，降低交易风险。

1998年3月，人民银行改革了再贴现率和贴现率的确定方式，再贴现利率与再贷款利率脱钩，首次成为独立的基准利率类型；同时，贴现利率不再与贷款利率挂钩，实行在再贴现利率基础上加固定百分点浮动。这是对交易利率的深度改革，更深层次地推动票据市场的发展。

21世纪初，票据市场迅速发展，2000年11月9日，国内首家票据专营机构——工商银行票据营业部在上海成立，并陆续发展到全国票据市场，设立了沈阳、广州、西安、重庆、天津、郑州、北京、上海和总部直营等九家分支机构，率先创立了总分部一体化、网络式、跨区域经营运作模式，已成为工商银行票据业务的运营中心、产品中心、风控中心和利润中心，成功开启了一条以“专营、专业、专家”为特色的票据业务创新发展之路。

2009年10月28日，全国电子商业汇票系统成立，电子商务汇票系统的建立为全国性的电子商业汇票提供了基础条件。

2010年6月28日，我国正式迈入了票据电子化的时代，这是我国票据市场的重大革新，它使企业在使用电子商业汇票过程中能够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交易效率得到提升，提高了资金周转速度，畅通了企业的融资渠道，同时电子商业汇票将纸质票据转化为数据电文，将签章转化为电子签名，确保了电子商业汇票的安全性，大大降低了票据的欺诈风险，安全性和流动性大大提升。

票据因短期融资的高效性迅速为企业所青睐，但其背后的隐患也是我们不可忽视的，像伪造票据、空头支票等这些大家所熟知的问题，2012年2月9日，浙江省温州市龙湾一坐拥3家贸易公司的女老板管某利用伪造的购销合同，骗取银行承兑汇票1000万元并贴现使用。管某还清银行贷款1000万元并要求该银行给予续贷。为了顺利办理贷款，管某利用与浙江某金属有限公司业务往来时扣下留存的已盖好该公司印章的空白合同，在无真实货物交易的情况下，填报虚假的购销合同，送交银行。银行顺利为她办出共计1000万元银行承兑汇票贷款，期限半年。后因经营不善，投资失败，贷款到期后无法归还银行的借款，给银行造成重大损失。

事物的发展定是前进性和曲折性相统一的，票据市场高速发展的同时，也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由于我国市场的起步较晚并且我国票据市场产生的动因是为了要弥补信用体系的不足，这也同时决定了在初步阶段，市场的参与主体就存在信用的缺失、票据市场机制的缺失。2012年7月，杭州高达900亿的票据案，抓获涉案人员254人，经警方调查涉案人员有银行人员，大多数都为信贷员。在2012年7月10日的行动中，萧山警方调动300余名警力，对杭州润银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在萧山的三个部门进行集中检查，当场抓获林岗等公司高管在内的各类人员45名，冻结可疑资金1.65亿元，经初步审查，林岗等人对非法从事票据贴现业务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涉案金额至少在800多亿元以上。其实一些人非法进行承兑汇票的转让，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倒票”，经由不同渠道买卖承兑汇票并通过转出、贴现等方式牟取利差，反复循环开票、倒买倒卖、贴现赚取息差，此事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其影响迅速散开，波及了周边很多地区。这等事件频繁出现，票据监管问题逐渐转变为中国票据市场最棘手的问题。

现阶段，票据市场业务已经不单单只是银行和企业的业务，它已经逐步发展成为一种金融衍生品，是人们进行投资理财的重要金融产品，很多金融机构已经开发了相关产品，就拿京东金融来说，它有一种产品叫“京东小银票”，是由融资企业以银行承兑汇票抵押，作为债权实现的担保，票据到期银行将无条件承兑保障投资者利益。

2016年9月7日，中国人民银行下发步《关于规范和促进电子商业汇票业务发展的通知》（银发[2016]224号，下称224号文），此公文的发布，对整个票据市场具有重要意义，是票据市场的里程碑和重要的转折点，是近年来票据市场最重要的文件。这次丰富了交易主体，扩大并支持所有金融机构参与票据转贴现服务，取消了电票贴现贸易背景审查，引导电票使用，要求一定金额以上强制使用电票。中国票据走入电票的新时代。

读完我国百年票据史，不知是否对票据有新的认识和体会，在当今高效率的时代，若你自己不改变，就会成为追赶时代潮流的牺牲者，票据市场瞬息万变，唯有不断充实自己的知识储备，学习更多相关的技能，才能在这时代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在一个硕大的城市中，有属于自己的那盏灯，不要妄想着真的有时光机，带你回到过去，做好这一分一秒，做的比今天的你更好！

董毅智

专业互联网(EC/TMT)、投资金融(PE/VC)律师，风险控制专家。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浦东国际金融学会会员、法律自媒体人。腾讯、新浪、搜狐、网易、凤凰、和讯、金融时报、财经国家周刊、法人、创业邦、品途网、虎嗅网、艾瑞网、雷锋网、极客网、TechWeb、钛媒体、百度等多家机构特约撰稿人、专栏作者、创业导师，有数百篇文章在相关媒体刊登及接受专访。著作有《互联网+产业风口》、《Uber 开启“共享经济”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