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一台老式复古 CRT 电视，正循环播放着各种电视广告。这是米哈游旗下最新游戏——《绝区零》的登录界面，换作是《原神》里的天空岛，或是《崩坏星穹铁道》中驶向银河的列车，大部分人估计会不假思索，直接点击进入游戏。不过，如果你愿意在《绝区零》的登录界面多待几分钟，的确会看到意外的惊喜。我细数了下，不到5分钟的时间内，这台电视足足播放了 14 条不重样的广告内容：有致敬特摄片的《星辉骑士》，有怪诞惊悚风的《波特山》，还有风格鲜明的能量饮料、运动球鞋和街头潮玩店广告......光是一个登录界面，就能埋下这么多梗，也能看出制作这款游戏的团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了。如果说米哈游之前的《原神》、《崩坏：星穹铁道》，亦或是更早的《崩坏3》，在题材上都偏向奇幻冒险风格，那么《绝区零》，则更多呈现出一种二次元与潮流文化的碰撞融合，反倒带有些叛逆和不羁。两个月前，在接受日本 IGN 采访时，《绝区零》游戏制作人李振宇就曾表示：「都市元素，是本作有别于原神等其它米哈游游戏的重要特征之一。」设计师出身的他，更希望在风格上，做出明显的改变。这似乎也奠定了某种基调：绝区零，不太米哈游。或者说，是米哈游的 B 面。六分街的整体风格，能让你联想起许多潮流街头文化空间一来，是来自场景的感知：《绝区零》的主城区「六分街」融入了大量的街头、潮流风格元素，而且各家店面都进行了精心设计。每家门店都具备功能性，比如咖啡店和拉面店均可以提供增益buff这里有开咖啡店的机器人，装有机械义肢的拉面店老板，以及看管报摊亭的小狗。还有一间电玩街机厅，内置了两款致敬《贪食蛇》和《钻头小子》的街机游戏，而且，你真的可以上手去玩。加上随处可见的街头涂鸦、宣传海报、手写体招牌，以及来回行走的学生和路人，整个《绝区零》都营造出一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街头风，这对于玩家感知游戏格调，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游戏内的主角所经营的录像店，更是充斥着各种复古怀旧要素：雅达利游戏主机、老式收音机、拍立得，以及布满货架的录像带影片......你发现了吗，前文提到的登录界面中那台电视机，其实就摆在主角房间的沙发正前方。再者，《绝区零》的整体UI风格，也在有意识地与「潮酷」主题相融合。比如通过电视墙的表现手法来展现关卡，将剧情事件制作成一盘盘录像带，以及各种带有渐变色彩、闪烁特效的动态按钮等……种种这些，其实所有的设计都是在契合潮流的基调，强突显游戏的时尚感。还有角色的展示界面，每切换一个菜单栏，就会变换一次运镜，对角色不同角度进行展示，搭配上节奏感极强的电子背景音乐，都让游戏迸发出一种莫名的「张力」。通过各种界面细节、场景内容等设计表达，来展现游戏内文化、世界观的「自洽性」，这在《女神异闻录》、《Splatoon》等很多强风格化的游戏中，已经有了很好的诠释。在《绝区零》中，项目团队也在有意展现出自己对于都市风、街头感和潮酷文化的理解和认知。这也让本作在艺术风格的表达上，成为了目前米哈游游戏中，独树一帜的存在。如果单纯描述游戏玩法的话，《绝区零》乍看之下算是个挺朴素的「3D 即时动作 RPG」，标准的多角色小队副本探索，并融入了Rogue自由选择元素，最终达到通关目的。但在体验了近 20 个小时后，我发现《绝区零》的战斗可以划分到「高速动作游戏」那一类：它比预想中要更爽快，更刺激，也更炫。这种感受来源于多个方面，首先最直观的一点，是战斗的「等待时间」明显变少了。具体来说，我们在《原神》中看到的「换人 CD」、「技能 CD」，均在《绝区零》里被移除——尤其是切人这一操作，完全是 0 延迟触发，甚至达到了上一个角色还在放技能，下一位角色就已经出场的情况，衔接极其丝滑流畅。加上《绝区零》的战斗方式，是需要攻击敌人来叠满失衡值，从而实现破防；而战斗场地，又多为平面线性关卡，各个接敌区之间的间隙很短，也变相加快了战斗节奏。种种因素导致下，《绝区零》的战斗，其实是「鼓励进攻」的，玩家几乎不需要等待各种 CD 时间，或是无意义追怪闪避，或是寻求防御，「干架」几乎成了战斗中的唯一选择，主动进攻的欲望也变得更为强烈。其次，绝区零在战斗运用了大量定格帧与特写镜头，来提升战斗演出的表现力，进一步拉满了游戏的爽感。一个是「极限支援」，这是游戏中将「防反」与「切人」融合的机制，如果是近战角色实现判定，你就能看到类似《只狼》中的「弹刀」效果，配上熟悉的打铁声，确实非常带感。此外，当玩家触发连携技 QTE 时，镜头还会直接拉近，给当前角色一个慢动作特写镜头，并会无缝切换到下一个释放技能的角色。最后，在收尾战斗时，时不时还会看到一组多视角的慢动作镜头，这里巧妙地结合了「GlitchArt」故障特效来提升视觉冲击力，其实也与游戏中通过电视墙来推进关卡的设定相符合。还有一点出乎意料，我在测试中试玩过的角色，几乎没有看到动作复用的情况——不管是角色待机、疾跑，还是战斗中的出招姿态，每个角色基本都使用了独立的动作模组。单看这点，《绝区零》角色所拥有的动作数，或许要比米哈游在原神、崩铁中要多得多，我想每一位经历过「动作模组复用」洗礼的玩家，更会对老米这波升级感触良深。往大了说，产品管线的成熟化，让原神和星铁都实现了 42 天一周期的版更节奏，这是开发流程的共性；而落到玩法上，虽然原神和星铁品类不同，但两者在角色养成、系统机制上，都有相似之处，这是核心玩法的共性。比较有意思的是，不管是今年星铁刚上线，还是这次绝区零二测，我都能看到热心玩家制作的「一图读懂XXX」，他们将新游戏中的各项设定，分门别类对应到老游戏中，老玩家一看，自然都心领神会。甚至，当我在《绝区零》中听到角色猫宫又奈的声线，都能听出一些熟悉感。翻看声优列表，还真的是同一个人。问题来了，作为一款主打潮酷主题的游戏，《绝区零》的「个性」在哪？一贯擅长以内容和角色打动玩家的米哈游，又如何在本作中体现它的差异化？玩家在《绝区零》中不再扮演自己，更多是从一对兄妹的视角出发一个是叙事视角的改变：在原神、崩铁中，我们一般是以第一人称的的身份，参与到游戏冒险之中，所以不管是旅行者还是开拓者，基本不会有太多带配音的剧情，也是为了增强玩家自己的代入感。但在《绝区零》中，虽然仍然保留了选择男女的环节，但在剧情上，更多是以铃和哲这对绳匠兄妹的视角，去经历剧情中的大小事件。这也使得游戏剧情的个人主观色彩不再那么强烈，但相对的，视角的多元化也进一步拓宽了剧情的视野，尤其是这对性格迥异的兄妹，在剧情中交互颇多，很少会有自说自话的表达方式。剧情演绎的方式也得到了拓宽。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绝区零》的漫画分镜过场了，丰富的动态分格，以及气泡框、效果线等常见漫画元素的运用，大大提升了剧情演出的体验层次，重要的是，这与游戏本身潮的基调并不冲突。再者，《绝区零》目前所放出的角色群，不仅设定新颖，而且都极具辨识度。猫耳兽娘、furry 狼哥、傲娇女仆、时尚辣妹、假面骑士机器人…… 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亚文化元素，你都能从《绝区零》中找到对应的体现，而且除了普通人类，还有大量的亚人族、机甲等设定。此外，每一位角色均有「阵营」的设定，所以在衣着搭配上也有各自的特色——比如其中的「白祇重工~」四人组，便参考了粗犷厚重的工装风，而福瑞狼哥所属的「维多利亚家政」，更像是一群身着西装、女仆装的管家执事，风格化十分明显。角色的武器也很有意思。不仅拥有符合自身流派设定，而且基本是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道具进行改装——「白祇重工」用的是冲击钻、钉枪、柱子等「工地设备」，而「狡兔屋」用的则是短刀、双枪、手提箱等更具街头气息的武器。我所能想到的原因，是制作团队希望做出符合游戏基调的产物，如开头所说，「都市感」、「潮酷」是绝区零的内核，比起剑与魔法的世界，或许上演一场「街头乱斗」，会更符合绝区零的调调。毫不夸张地说，目前的《绝区零》，完全不像是一款仍处于非计费测试期，未正式上线游戏的品质。它的成熟度高得惊人——不仅延续了米哈游一贯的美术优势，而丰富多元化的角色，也准确切中了当代亚文化玩家的喜好，还有酷炫的动作玩法，最展现出一个品质极高的酷潮世界。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些欠缺打磨的部分，在测试期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比如敌人种类偏少、关卡内场景较为单一、单次空洞探索时间偏长、空洞高难关对手残玩家不会很友好等等，都有再改进调优的空间。对米哈游来说，《绝区零》已经交出了一份异常新颖且大胆的答卷，或许他们要考虑的，是明年《绝区零》上线后能够达到的高度——许多公司可以碰运气开发出一个还不错的作品，但连续赢两次的可并不多。当原神和星铁，已经证明这家公司的工业化打造能力后，绝区零，是否能凭借不一样的潮酷题材，再次赢得商业与口碑上的成功？Google 最强大模型发布，GPT-4 要被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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