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的 ChatGPT，打了中国 to B 应用交互的脸？

我曾经随手画过一个很简单的图：

我就分为供需两端。

如何让生意越做越大？那就在需侧，增加尽量多的交互。有人理解在营销环节-客户关系触点经营，有人理解在销售环节-多渠道多业态销售（如电话销售、网络销售、总部直销、一线直销、分销、代销）。

如何让生意越做越大？那就在供侧，进行开放。通过开放，引入更多的社会上的产品供应商，和你的产品组成完整的解决方案。

于是这样，需方规模越来越大，供方规模越来越大，生意就越做越大。

一个范式，让生意越做越大

我今天要讲的主要是技术方面的事。这就是范式：同样一个图，可以在营销-销售方面看事，也可以在技术方面看事，这就是范式。

我前段时间又重看了一遍电影《乔布斯》，乔布斯和沃兹认为自己做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微机主板，当他们两卖给电子元件商店老板时，老板傻眼了，老板说我要的是带显示器、带键盘、带机箱的那种完整的电脑，而你们给我交付的只是一块主板。

这事蛮震动乔布斯的。所以后来乔布斯做出来 Apple II，是漂亮的机箱、一体化显示器，还带键盘。大众要的就是这个。看似，在乔布斯时代，显示器、键盘、机箱、主板，这些东西都有，但是当时并未有完整个人电脑。苹果公司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这就是里程碑价值。

这就是融合创新的力量。看似司空见惯，组合起来成为丝滑的一体化，这就不容易了。所以融合创新也很难。你看，键盘就是输入、显示器就是输出，这就是交互。

可惜，乔布斯并未在供侧做到开放，他一直坚信：芯片+操作系统+应用要互相配合互相优化，所以苹果公司现在搞 iPhone 也是封闭。所以苹果肯定要搞应用商店，把应用也管得死死的。这是个双刃剑，好处是我很喜欢的：iPhone 性能很高、稳定性很高、安全性很高，对于我来说很省心。

但是 PC 最初是：命令式、字符界面。所以你看 PC 发明了那么多年，直到 Windows95 发布，PC 才引爆全世界。苹果公司虽然很早就把命令式、字符界面换成图形界面（由施乐图形实验室源创新），但是真正把图形 GUI 推向大众，还是 windows95。

很多人不明白为啥微软+Intel 这个战略是如此成功。其实本质和苹果的思路一样：芯片+操作系统，相互配合互相优化。但是这个战略也是个双刃剑：周边硬件开放（得益于 IBM 兼容 PC 开放标准）、应用开放。

供侧的开放，造就了供给充分，GUI 交互界面造成需侧规模放大。但是出现的问题就是：硬件开放，Windows 就要带很多驱动，而且不能随便删除，所以大家现在既看到了 Windows 强大的向后兼容性，也看到了 Windows 的臃肿和缓慢。应用开放，所以就出现了大众老是抱怨 Windows 性能不高、稳定性安全性不高，其实很多问题是上面的应用有问题引发了 Windows 的崩溃。

所以我一个范式：需侧，从命令式-字符更改到了图形 UI，供侧进行硬件和应用软件开放，核心把住芯片 CPU 和操作系统，规模市场才引爆了。我不断讲案例，让你体会我这张图所想表达的范式。

另外再多讲一句：操作系统其实就是 CPU 的软件模拟，你也可以把它当做软件 CPU。这对于你理解 VMware 虚拟机和 Java 应用执行虚拟机有好处。

交互创新的力量

   只有交互的创新才能引爆一个时代、一个大众市场

互联网从 1969 年发明以来，其实在 1970 年代已经在美国的大学-研究机构流行了。当时最流行的互联网应用就是 FTP 上传下载。当年 Unix 就是这样在美国大学间流行起来的。

到了 1980 年代，随着这些大学生毕业到工商业界就业的时候，互联网的使用习惯也被他们带到了工商业界。所以在 1980 年代，工商业界最流行的应用就是：电子邮件。

互联网已经流行了 20 年了，也没进入大众市场。直到 1990 年，欧洲原子能机构的一个研究员发明了 HTML，这种图形化文本展现形式才引爆了大众互联网。1993 年，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学生安德森发明了 HTML 展现的浏览器，于是互联网才引爆大众市场。

这又是交互创新，把一个存在已久的、小众专业市场，引爆成大众市场。

我使用过诺基亚 Symbian 手机、摩托罗拉 Linux 手机，在 iPhone 2007 年发布之前，这些款式手机已经很流行，它们当时都被称为智能手机。智能，英文单词有两个：一个是 Smart（聪明的、轻便的）、一个是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的智能就是这个单词）。而智能手机，选取的单词就是 Smart：聪明的、轻便的，但不是智能的。所以很多人好奇：为啥智能手机不智能。其实正确叫法应该是：为啥聪明手机不智能？

但是 iPhone 在 2007 年发布，Symbian 手机和 Linux 手机好像一下子不香了。我曾经试图总结过 iPhone 手机为啥会把 Symbian 手机和 Linux 手机埋葬进历史，但是业界都众说纷纭，好像都没有找到核心本质。有人说 iPhone 硬件外型设计那么圆弧那么轻薄太漂亮了，有人说 iPhone 可以很容易 WiFi 上网-把 PC 浏览器的使用体验移到了手机上，有人说 iPhone 的编程性比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要强（XCode IDE-Object C），有人说 iPhone 有应用商店有收费机制可以激励更多程序员创造应用创造财富引发了供给充分。

我是做了一个洞察，还是这个范式。

在需侧，当然 iPhone 硬件外型设计圆弧轻薄漂亮是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iPhone 采用了更为先进的多点触摸交互方式。我在 2004 年开始用摩托罗拉 Linux 手机， 也是大屏幕，后来我把手写笔丢了就一直用手指来触摸操作，但是摩托罗拉一直把触摸操作当人肉鼠标。而 iPhone，你可以用多点触摸做任何事。这就是融合创新，这就是交互创新。

在供侧，iPhone 应用商店功不可没。确实苹果的编程性 XCode-Object C、以及应用商店可收费可计费性比诺基亚摩托罗拉要强，但更更重要的是：iPhone 应用商店做到了应用的很容易搜索、下载、自动安装、自动更新。我过去用摩托罗拉 Linux 手机时，需要在 PC 互联网上找到应用安装包，先下载到 PC 本地，然后把手机和 PC 通过 USB 线连在一起，把应用安装包 COPY 到手机的某个目录中，然后在手机中再操作进行安装。这种繁琐性对于我来说没啥障碍，但是对于普通大众，这就搞不定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我从 windows 操作系统和电脑，换到了苹果操作系统和电脑，最不习惯的就是 Mac OS 居然没有文件管理器，我只看到：文稿、应用、下载、桌面。后来我渐渐体会到了苹果的这种藏的妙处。这都是交互创新。

   交互的创新引爆人工智能第三次热潮

从 PC 时代到互联网时代到移动时代，我上述都讲了，我再讲讲现在的云-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

这次的人工智能热潮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三次热潮，前两次都死了。这次热潮，根源在一个事：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李飞飞，受到谷歌支持，创建了一个海量的、标注的图片数据集 ImageNet，并且创造了一个高校比赛。而辛顿的团队用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的方法大幅提高了比赛的分数。于是，人工智能第三次热潮引爆。

过去的几年，从技术上出现了专用的 AI 芯片、专用的 AI 平台、通用的算法 Transfomer，但是从应用上，其实主流就一个主干：前五年是图片识别、后五年是图片生成。所以前五年大家看到中国 AI 四小龙都是做图像识别-人脸识别的，2022 年扩散模型引爆了图片生成，所以生成式 AI 在 2022 年极为火爆。

2022 年在人工智能-自然语言处理应用任务方面，也火爆了 ChatGPT。GPT-3 偏重文本摘要与生成，ChatGPT 偏重问答与会话，我相信下一步出来的肯定偏重搜索与推荐，这就距离商业变现就不远了，毕竟谷歌搜索、字节推荐，都是成熟的商业模式。我团队在 2020 年就当时研究问答与会话，把：语音识别与合成-问答与会话-意图与情感-搜索与推荐-摘要与生成，做成过一个流水线。我想说的是：人工智能的引爆，也在于交互的创新。

To B 应用的交互，被用户诟病

有朋友问，如果下一个时代是万物互联时代，你看好什么？我当时说了一段话：

智能汽车，是把物理世界映射成数字世界。因为只有智能汽车智能、马路智能、红绿灯智能、交通标识牌智能、建筑物智能、井盖智能、人智能、宠物智能，智能汽车才能真正智能，否则不管是靠激光雷达还是靠AI图像识别，都不可能真正智能。只有机器与机器的通信，才是光速的、稳定的。

而 VR，是在数字世界构建超仿真的物理世界。现实中做不到的，那就进入梦中去实现吧。就如同现在抖音变声、抖音美颜一样，我也期望在 VR 世界，我想换上哪个明星的声音融合、长相融合都行。

VR，就是新的计算平台，就是新的交互方式。在 VR 的世界里，你只有显示器、摄像头、麦克风，你没有键盘、没有鼠标、没有多点触摸。这是交互的革命，你能做的就是虚拟手势交互、语音交互。而在智能汽车的使用场景中，你的手都无法轻松解放出来（那得到无人驾驶阶段），所以你能使用的只能是语音交互。

所以，AI 语音交互技术成熟、AI 图像识别和图像生成技术成熟、自然语言 AI 机器翻译技术成熟，都是万物互联时代在交互方面绕不开的。

还是我上述每个时代的分析：只有交互的创新，才能引爆一个时代、一个大众市场。这个道理，对于 to B 市场，也是一样。而 to B 应用的交互，是最被用户诟病的。其实这句话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咱们最后再重复一遍：需侧，交互；供侧：开放。这，应该给中国 to B 应用软件市场，以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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