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独处,一个人才有好天气
人这一生总有几年什么都没有的日子,打着一份不知道有没有前途的工,没有稳定的关系,没有自己的家,更没有明确的方向。
那时候,你会羡慕上年纪的人,他们好像什么都安定了,不迷茫、不疑惑,舒心地过好按部就班的日子。
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光里,如果找到让自己安定的力量、活出“一个人的好天气”?
你可以在日本作家青山七惠的书里找到答案。
青山七惠|上海译文出版社
春天
在日本,有一个年轻人群体叫做“飞特族”,他们没有固定工作,没有社会保险,不承担家庭责任,只靠打零工或者兼职来维持生计。
他们不想长大,不能独立,不愿意走出自己熟悉的舒适圈去闯荡,他们为生活而挣钱,却从不为挣钱而生活。
知寿就是“飞特族”的一员,到了20岁应该独立生活的年纪,她不想上大学,也不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只想从老家去东京打工。
在东京打零工赚钱,根本养不活自己,母亲没办法,只好帮她联系,让她借住到一个远房亲戚——舅姥姥吟子家。
吟子年轻时就成了寡妇,在东京有一个独栋的房子,所以亲戚家的年轻女孩想去东京闯荡的,大多会先在吟子家落脚。
“你就住这间吧。”
第一次去吟子家,知寿被带进了一个已经打扫干净的房间。
参观了房间之后,吟子又端出茶,帮她打开先一步寄到的纸箱,帮她洗衣服、做饭、准备洗澡水。
得到这么热情的招待,知寿倒不自在了,但无论如何,两个年龄相差五六十岁的女人正式在一起生活了。
来这里的第二天,知寿在一家钟点工派遣公司登记后得到一份在宴会上服务的工作,两小时八千日元,她干得很投入。
快点赚钱,就能一个人搬出去住了。
在东京,知寿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就是男朋友。
两个人不常联系,感情若有似无,等自己的生活安顿下来,天气也暖了,她决定去看一看男友。
不料,在她进门时,另一个女孩也在他的房间。
结束了,知寿心想,虽然她不怎么在乎这个人,但这个时候还是有无尽的伤感涌上来。
知寿的恋情和春天一起结束了。
夏天
6月,知寿又找到一份工作:在车站的小卖店卖东西。
小卖店在车站的正中央,背朝高楼林立的新宿方向,每天来买报纸、口香糖、瓶装茶的人络绎不绝。
知寿记性好,能记住商品的价格,也渐渐能分辨那些站务员了。
管事的是位中年男人,他每天早上都站在站台的最前头,知寿心生羡慕:如果能像他一样,有一个像样的人生就好了。
吟子比知寿更喜欢社交,天气暖了,吟子参加了舞蹈班,一到周四就兴致勃勃地打扮好出门,她也总是叫知寿去看她跳舞。
眼看着上年纪的吟子过得如此活色生香,年轻漂亮的自己却孤独迷茫,知寿的脾气变得焦躁起来。
她经常故意穿着吊带衫和热裤在吟子眼前晃来晃去,向她展示自己富有弹性的年轻皮肤。
吟子似乎察觉到了,就改在她睡觉或者出门的时候打扮。
不过知寿的感情生活也不是死水一潭,在车站,她结识了协理员藤田,又开始了一段恋爱,她喜欢藤田注视电车开走时的侧脸。
秋天
秋天到了,知寿还是和藤田在一起,但是褪去感情初始时的悸动,知寿的本色开始显现出来。
她不再使劲盯着他看,不再刻意温柔地碰触他的身体。
知寿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怪癖,就是喜欢从亲近的人那里顺走一些小东西。
第一次,知寿顺走了藤田一包烟,后来是奇奇怪怪的钥匙扣、粗糙的戒指……
拿回家,她会一个个仔细看上一遍,然后收到鞋盒里,再取出里面其他东西看,好像缅怀亡者一般,回想一遍它们的主人。
盒子里有班上最受欢迎的男孩子的体育帽、坐知寿前面的女同学的花头绳、知寿最喜欢的数学老师的红圆珠笔、错投到知寿家信箱里的广告单……
虽然有时候对藤田也有些不耐烦,但她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车站新来了年轻的女协理员,第一眼看见她,知寿便觉得不安。
她热情,有活力,和藤田聊天时总是很开心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藤田提出了分手,知寿无可奈何。
她好像对谁都无法真正关心,也无法真正和谁亲密相处,只能眼睁睁看着藤田远去。
走在银杏林荫道上,枯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单调的林荫道,前面等待她的和老奶奶的共同生活,一切都让她感到疲惫。
冬天
院子里的杂草都枯黄了,家里的猫也不出门了,冬天到了。
知寿觉得自己永远也过不上正常的生活,得到了的东西又扔掉或被扔掉,想扔掉的东西总也扔不干净,自己的人生全是由这些组成的。
该离开这个家了。
她想切断一切联系,到一个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从头开始。
不过,在那里又会建立起新的关系吧,等自己意识到时,一切又都结束了。
她还是和派遣工公司解了约,找了一份全职的工作,过起了朝九晚五的工作。
时常打电话来的钟点工派遣公司那边知寿也解了约,开始去池袋一家公司打工做。
冬天很冷,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只好削减穿着打扮的时间,草草化个妆,匆匆出门,知寿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
终于等到新年,妈妈从国外回来,更重要的是,妈妈要再婚了。
她会有新的家庭,自己在妈妈生活中所占的分量,会越来越轻,直至消失。
但也有好消息,过年后上班的第一天,知寿成为了正式职员,可以拿到更高的工资,可以住便宜干净的宿舍。
也就是说,知寿要离开吟子,独自生活了。
“一个人生活,很不错的。”
吟子一边往沙锅里摆放胡萝卜,一边说道,“趁着年轻,要离开家自己过。”
知寿默默地听着。
“要在年轻的时候吃些苦头啊。”
离开家的前一天,吟子为她做了寿司盖饭,还聊了很久。
知寿把自小从别人那里顺来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一一丢了出去。
或许这一次,知寿漂浮的生活真的有了归处。
独自生活之后,知寿过上了每天重复的上班族生活,下班后有时也和同部门同事去喝酒。
现在的她,少了一些迷茫纠结的情绪,既不悲观,也不乐观,只是每天睁开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个人努力过下去。
《谁的青春不迷茫》中有一句话:每段青春都是苦的,在后半段会有出路。
我们都曾感到迷茫或孤独,读完这本书,也许你会更珍惜孤独迷茫的岁月。
好天气是自己给自己的,你愿意花一个多小时给自己做一餐饭,愿意花时间去熨平喜欢的衣服,愿意花心思每天换水、等一朵花开。
一个人的日子,就有好天气。
独立而自由的灵魂,才是幸福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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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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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甘蓝蓝,写好别人的故事,过好自己的日子。
主播 | 姗姗,微信公众号:姗姗夜读
图片 | 视觉中国、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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