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 6 月 23 日是第 9 个国际女性工程师日,这个节日旨在树立女性在工程领域的平等地位,为女性工程师提供更好的职业机会,并庆祝女性工程师取得的杰出成就。今年主题为「发明家和创新者」,我们也借着节日契机,对戴森的女性工程师进行了专访——在被认为是男性主导的工程行业中,女性同样乘风破浪。什么是工程师?他们基于科学知识和普遍法则,解决实际问题,设计实际物品,让好的产品服务于人并且帮助改善人的生活。一直以来,戴森都致力于强调工程师文化。目前,戴森全球员工总数超过 14000 人,工程师与科学家占了近一半的比重,其中女性工程师占比并不低。我们希望从她们身上得到一个答案:作为一名女性工程师,在工作中相较男性是否有什么不同?「一直以来,我都很感兴趣于我们所使用的产品都是如何设计生产出来的。」无需漫谈兴趣如何萌生和勃发,因为这样一个日积月累、自然而然的结果,李晓杨入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机械设计系,并产生了想要成为设计工程师的念头。2016 年,李晓杨以一等荣誉学位毕业,同年加入戴森新加坡研发设计部门,目前在戴森担任头发护理品类的资深设计工程师。「真正让年轻设计师完全参与到产品设计研发中」,是戴森当初吸引李晓杨的地方。头发护理产品的配件设计、多极磁铁在护发产品风嘴上的首次应用、产品内部结构优化以及产品性能提升,都是李晓杨工作的一部分。戴森人气产品 Supersonic 吹风机的设计,李晓杨也曾参与其中。Supersonic 的外观不同于传统吹风机,风筒的中间是空的。中空的风筒直接省去头发被吹风机「吃」进去的麻烦。当然,这主要还是出于设计需要——Supersonic 基于气流倍增技术实现快速干发,中间就必须是空的。Supersonic 吹风机. 图片来自:Dyson但实现这样的设计并不容易,因为所有电力板和原件必须放在中控圆圈的位置。Supersonic 的研发团队,大约花了 4 到 5 年的时间,做了 600 个原型,才设计出了他们认为能够最终投放市场的产品。在 Supersonic 发售一年后,李晓杨所在的团队又针对风嘴磁铁吸力进行了一次全面升级,在戴森头发护理产品上首次运用了「多极磁铁」这项技术,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少资金投入实现最显著的磁力升级,解决了美发沙龙里风嘴容易掉落的问题。虽然创新和发明的过程十分困难,但李晓杨认为这恰恰体现了工程师必备的特质:「作为一名工程师,不要怕有问题,相信自己有解决世界问题的能力,善于发现生活中的问题,积极寻找产生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然后不断想办法去解决它。」「不断想办法去解决它」这句话,还隐含了一层意思:相信问题可以解决,也不要惧怕过程里的失败。甚至在李晓杨看来,不惧失败是作为工程师必须要具备的条件:工程师的大部分时间并没有享受成功,而是在经历失败。在工程和科学领域做到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你可能需要搭建上千甚至上万个模型测试开发,可能需要大量的时间研究看似不可能的问题。
这种黎明降临前「不得不的机械性重复」,非常琐碎枯燥,且十分考验耐心。对于初入工程行业的新人,李晓杨也是这样建议:一定要热爱工程行业,接受同样的问题可能需要重复无数遍,直至找到问题的源头。2018 年 10 月,戴森上市了第一款 Airwrap 美发造型器。传统卷发棒用超过 200 摄氏度的高温将头发定型,不可避免地伤发;Airwrap 则是通过升温后的气流,让头发缠绕在卷发筒上,进而实现定型,温度并不会太高。尹航也参与了那次产品的上市,并且对 Airwrap 印象深刻。「当时挺轰动的,用气流去卷发的方式也非常神奇」。彼时,她从法国南特高等商学院硕士毕业没多久,主要研究方向是设计思维与产品创新,是戴森市场营销团队的一员。让尹航更好奇的是 Airwrap 的早期研发过程,她想知道怎么才能做出和它一样神奇的产品,她想参与到公司的研发部门和对新产品的创造中去。工作 2 年后,尹航如愿转变了岗位,目前是一名研究工程师,在戴森上海研发中心负责早期产品的用户研究。产品早期研发,大概分为研究和设计两个大块。设计团队负责设计实际产品,也是最被大众认知的一类工程师。而尹航所在的研究团队,和设计团队是平行的合作关系,设计团队在研发产品过程中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消费者对于产品的早期概念会有什么样的反馈,都是他们负责。她的主要工作,是通过人类学、符号学、质性量性、面部表情分析等研究手段,解构用户行为。因为自己能对产品早期研发有一些影响,尹航感觉「非常幸运」。产品早期研发部门还有一点特别之处,它负责未来 3-5 年的产品,承担的是产品创新目标,也就是一定要「新」,这既是机遇,亦是挑战。你会做出不一样的东西,但研发的过程肯定会比做一个技术成熟的产品要难得多。
戴森今年 3 月发布的 Dyson Zone™ 空气净化耳机,是尹航参与研发的第一款产品。将空气净化和耳机结合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但难点在于它们如何一加一大于二。马达的噪音会不会影响耳机的音质,耳机会不会太重或者不舒服,如何平衡产品舒适度与产品功能,是尹航和同事们两年以来一直在解决的问题。Dyson Zone™ 空气净化耳机. 图片来自:Dyson这只是一个小小切面,尹航的工作中处处是「新」,她翻阅文献的时候,甚至很少能找到能用的、已经存在的研究。如果用一个词去概括尹航的工作,那就是「探索」。如她而言:所有的事情全是新的,你的研究没有人做过。所以你要自己去创新,自己想办法解决产品上的问题。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
阮煜琳是戴森的一名前端开发工程师,她觉得工作最有趣的地方是「挑战性」。而与优秀的同事们一起探索、研究、踩坑、突破,让这个过程更有意思了。这也是阮煜琳为人处世的一种方式。在前公司的某个见面会上,她是唯一的女生,同事表示「希望大家可以多关照她一些」, 阮煜琳回绝了他。她并非听不出那位同事的善意,也并非不需要他人帮助,她不喜欢的是额外的关照,以及话里话外的预设,这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在戴森,没有人强调这点。阮煜琳更愿意用时间和行动证明自己「值得被期待、值得被托付」,所以主动承担比较棘手、需要自主研发的工作,也会和同事请教有什么需要优化的地方,「主动地寻求帮助没有问题,一个人硬着头皮去干,反而不适合协同工作」。类似地,在李晓杨看来,大多数时候,男女工程师没有任何差别。如果有差别,也是从实际使用场景的角度出发,落地在如何更好地服务用户。比如,女生头发一般比男生多,且打理得更频繁,所以在头发护理品类,女性工程师拥有更多对实际问题的深刻体会,可能更容易发现影响用户体验的问题,提出更多实质性的建议。但最终,产品性能的好坏、高低不会因为工程师的性别而有所差异,「任何时候,性别都不是衡量一个工程师的标准。相对地,对于设计、研发,能力、热情才是最重要的」。关于性别的问题,对尹航来说答案也是同样,无非是五个字——「以专业说话」:如果你做出来的研究对项目很有帮助,大家都会很尊重你,所以我没有因为性别受到特别多的挑战。我希望,不管是从女性的角度还是用户研究的角度,我都可以参与更多研究的过程,在产品早期研发的时候提供更多灵感。
EngineeringUK 研究显示,英国目前 16.5% 的工程师是女性,而 2010 年的比例为 10.5%。在由詹姆斯·戴森所创办的戴森工程技术学院中,最新一届毕业生中女性占比 41%,而英国工程技术大学课程的平均比例为 15.1%。根据国内校招平台「梧桐果」发布的报告,2020 届工学类女生占比为 36.11%。毕业生占比不等于就业占比,但仍有一定的参考价值。BOSS 直聘《2021 年中国职场性别薪酬差异报告》显示,2021 年,互联网/数字技术研发类岗位的从业者中,女性比例上升至 19.5%。这可能会导致一个恶性循环:女性工程师本就不多,而男性主导的环境又让有限的女性怀疑自己的潜力,类似「皮格马利翁效应」——高期望会导致更好的表现,而低期望会导致更糟。女性工程师比例不高,并不是一个新鲜话题。大到社会成见、社会分工、家庭和母职束缚,小到成长过程的习惯培养和个体的不自信,种种复杂因素相互固化,螺旋上升,罗织成一个系统的网络,阻碍着前行的道路。然而,良性的环境和个人同样是不断促进的。至少,我们更多地看见女性工程师,然后变化才能发生。如果初入职场的女性看到与她们相似的女性工程师们披荆斩棘,她们也许会受到鼓励,然后从心所欲接受挑战。这也是国际女性工程师日在 2014 年设立时的初衷:支持工程行业实现包容性,宣传女性工程师的故事,让「工程」和「女性」尽可能多地出现在同一个句子中,鼓励更多年轻女性将工程行业作为职业选择,帮助工程领域的女性走向全球。耐克花了 10 年做了双「无聊鞋」,还说它是万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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