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总是随叫随到,冲在战斗一线。为了照顾你、以及偶尔教训你,她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妈妈都在忙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妈妈的劳动,价值一大笔钱?
要看妈妈在忙什么,我们可以从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全国时间利用调查公报》开始。它选取了中东西部11个省(市)的四万多人作为样本,其中女性约两万五千人。她们一天要做的事情可以分为几类,包括吃饭睡觉等生理活动,日常上班或者做生意这样的有酬劳动,而我们的重点是做家务、照料家人这样的琐碎工作,也就是无酬劳动。这些工作平均每天占据将近四个小时,仅次于吃饭睡觉;而男士们只用花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是工作日和周末的平均,如果妈妈平时工作繁忙,那周末她可能要花大半天擦地、洗衣服,收拾你的书桌、蹲守拼多多秒杀,还要百忙之中抽空,为你带回家的59分试卷生气。它们应该值多少钱?以深圳的平台市场价为例,小时工时薪60元,妈妈约两小时的家务劳动,就价值120元,一年大约43800元。陪伴照顾家人,妈妈要花1小时15分钟。市场上能照顾老人孩子的保姆,时薪约为19元;只这一项,妈妈一年就应该拿8668元。像辅导作业这样需要文化水平、还会带来精神伤害的劳动,市场报价在50元/小时,如果妈妈这一个多小时中包含45分钟的辅导作业,剩下半小时照顾老人,她这一项的时薪就要从19涨到46.5元,一年约16972元。购买商品要花去接近半小时,这大概是三公里内的跑腿起步价16元,一年需要5840元。把他们相加,我们发现,一个母亲要做的日常琐事,按照深圳的市场价,等同于年薪6到7万,月薪五千以上。要知道,遍地都是包租公的深圳,2020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不到7万;当年春招的应届毕业生,平均的税前薪水也不到8000;如果妈妈对你明码标价,你可能付不起这笔钱。有人会发现,统计局调查描述的是中国女性的时间分配,样本包括未婚未育的群体,不能完全代表母亲的劳动时间。说得没错——4小时的劳动时间、6到7万的年薪,远远低估了现实中母亲的劳动时长和价值。我们找到了南京大学的许琪教授在2018年发表的论文。论文统计了男女用在各项活动上的时间,在家务这一栏,女性的劳动时间接近4小时,和统计局的结果类似。如果我们把样本细化到未婚、已婚无子女和有子女的不同情况,就会发现,一旦女性成为母亲,不管她住在城市还是乡村、是否接受过高等教育,家务时间便会陡增。如果宝宝不到两岁,家务时间会达到峰值,有八小时之久。而无论城乡和教育水平,当男人成为爸爸,家务时间只是少量增加。男女家务时间的差异,在有了第一个孩子后,出现了质的改变。这个时候,我们刚才计算出的6到7万的年薪,还需要翻个倍。妈妈们拿不到这笔钱,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事实。再超人的妈妈,一天也只有24小时,生孩子之后多出的四小时家务时间,是从哪里来的?许琪的论文中给出了答案:当女性成为母亲,她们为家庭的无偿付出,靠的是减少在事业上的投入。细化到不同婚姻和子女状况的女性,尤其对于有大学学历的女性来说,结婚并不能减少他们的工作时间,但刚出生的孩子会让她们放弃一部分事业。妈妈的家务付出,并不能得到金钱上的回报,但妈妈事业上的妥协,却是真金白银的代价。2020年,清华大学学者就曾计算出,每生育一个子女,我国女性工资率会下降17.47%。总而言之,以一个年薪15万的女性为例,当她成为母亲,工资损失就是26205元。加上需要为孩子和家庭付出价值12-15万年薪的劳动,总损失达到14-18万。当然,母亲的价值,永远无法用金钱衡量。钱可以换来金牌保姆、专业护工和清北家教的服务,却无法替代世界上最在意你的妈妈。你可能开不起妈妈应有的工资,但这都没关系,她只想要你快乐,如果你能理解她付出了什么,再多陪陪她,就更好了。[1] 国家统计局. (2019). 2018年全国时间利用调查公报.
[2] 大众点评. (2022). 深圳家政保洁服务数据.
[3] 美团外卖. (2022). 跑腿服务数据.
[4] 许琪. (2018). 时间都去哪儿了?——从生命历程的角度看中国男女时间利用方式的差异. 妇女研究论丛, (4), 19.
[5] 申超. (2020). 扩大的不平等: 母职惩罚的演变 (1989—2015). 社会, 40(6): 186-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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