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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老友记》,三届年轻人。”
本文来源 “字母榜”(ID:wujicaijing),腾讯创业经授权后转载。
下午三点钟的上海天色阴沉,小雨绵绵。位于哈尔滨路160号一家名为”老友记主题店”的咖啡馆里,在全天循环播放《老友记》第一季,因为晚上八点,正版《老友记》将上线B站、爱优腾四家视频网站。虽然是一部完结于2004年的老牌美剧,但《老友记》此番上线,还是与新剧一样逐步更新,每周更新一季,在前期宣传上,新闻通稿、页面优化、预告片等齐备,摆足了阵仗。几天前,上海店群里就已经开始讨论这个消息。自从2018年搜狐视频的《老友记》消失不见,已经有足足4年没有正版资源在中国视频网站上线。喜欢老友记的人们,不得靠别人分享的百度云链接“过瘾”。下午6点,距离上线还有两小时,填充了预告片的B站的《老友记》链接,已经有超过374万播放。从1994年美国NBC开播,到2004年完结,《老友记》一共播出十季237集。荧幕中的六位朋友在美国纽约租房,共度10年光阴,成为最经典的美剧之一。当镜头中的六位主角坐在咖啡馆中聊天时,会让人有些恍惚:环顾上海“老友记主题店”,与剧中的主要场景之一——中央公园咖啡厅Central Perk——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相同的店还在北京、杭州、广州、深圳四座城市各有一家,老板名叫杜鑫,今年将满43岁,二十多岁入坑、三十二岁开店,杜鑫曾是中国第一批被《老友记》打动的年轻人,如今,他的生活方式已经完全因其改变,而在杜鑫之后,还有许多90后、00后的年轻人先后喜欢上《老友记》。一部《老友记》,三届年轻人,千禧年前后、2010年前后和当下,城市变了很多,年轻人的生活处境也不尽相同,但《老友记》永不过时。比杜鑫大一岁的郭飞宇第一次看到《老友记》,就觉得六个朋友凑在一起的样子,像极了多年前的2001年自己在北京法华寺小区的时光。在那一年,郭飞宇刚从中央民族大学本科毕业,和几个朋友一起,在学校旁边租了个两居室住了下来。“北漂”这个词还没有广泛流传,毕业留京就业甚至定居、买房,是往前望几年就能够到的未来。虽然毕业了,几个人依旧过着没心没肺的快乐生活。每个人每月300元房租,各自上班,闲时依旧去校园里吃食堂、打篮球、看迎新晚会,也会自己做做饭,经常组织牌局。渐渐地,很多校友都知道了法华寺小区这个“据点”,这里成了半个公共空间。郭飞宇还记得有个同学一毕业就结了婚买了房,但是特喜欢来据点打牌。去得次数多了之后,短信也被无限精简,那同学发个问号,郭飞宇回个句号,对方再回复个感叹号。这段对话得意思大致就是:“有局吗?”“有啊。”“我来了!”没多久,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和《老友记》中相似的不仅有凑在一起消磨时光的亲密,还有互相支持的情谊。并不是每个人都步调一致,郭飞宇的其中一个室友毕业后就业不利,频繁更换工作,收入很不稳定。郭飞宇等人就主动免去他的房租,平时吃饭也不让他付钱:“我们感觉都挺心大的,也没感觉有什么。”在互联网时代前的年轻人,“肉身参与”是必须。2001年7月13日,当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宣布“北京成为2008年奥运会主办城市”时,郭飞宇正好不在家,他因为工作原因借住在亲戚家中。外面很快就热闹起来,很多人走上北京的街头庆祝这一时刻。郭飞宇也接到了同住朋友的电话:“我们在外面!你来不来?”他想了想,回去得有十公里左右,就拒绝了。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很遗憾。2004年,几个朋友的生活开始进入新的阶段,郭飞宇也搬离了那个住处。同年,在荷兰的杜鑫在读MBA,接触到了《老友记》。那一年《老友记》刚刚完结,周遭环境与剧中差别不大:智能手机与个人电脑还没有那么高的存在感,朋友们凑在一起依旧是主要的消磨时间的方式。杜鑫被深深打动,想创造一个如此的第三空间的梦开始发芽。2009年,杜鑫三十岁,回到了国内,梦想开一家咖啡馆,复刻《老友记》中的场景。2010年,第一家主题店在北京开业。刚开业的时候,《老友记》受到了极大的关注,许多剧迷慕名而来,在这个杜鑫亲手创造出来的《老友记》平行宇宙,有人求婚,有人相识,有人疗伤。彼时许多媒体报道了北京这家咖啡店,在一本杂志中,描述颇具年代感:“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广受大学生和外企里型男型女们追捧。”此后十年,中国的咖啡馆文化快速发展,第三空间的概念也不再陌生。杜鑫梦完成的地方,也成了后来的年轻人梦开始的地方。对于1993年出生的王新欣来说,大学刚毕业的日子完全是另一幅场景。从大三开始,王新欣就开始看《老友记》,最初只是单纯地消磨时间,并没有试图在自己的生活中找相似的关系。她在大学里有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每周会一起吃两三次饭,但每天微信群聊天少不了,彼此发生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到了2016年毕业,王新欣却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一毕业,除了自己还留在北京工作,其他三个好朋友全都离开了。生活突然从热闹掉入冷清,王新欣开始了合租的独居日子。同样是与人合住,王新欣完全不怀念那段日子。每月工资只有税前7000元,房租就得支出2600元,而且那还是一间只有9平米大、连衣柜都没有的隔断卧室。整个房子本身是几室几厅已经不知道,如今一共分出四间卧室,没有客厅,在那里住了大半年,王新欣始终没把室友认全。住在一起不代表就得做朋友,合租的室友彼此不打搅就是美德。很明显,她的室友也有相同的想法。她开始整夜整夜放着《老友记》,她开了搜狐视频的会员,这样就可以避免突然蹦出的广告把她从睡梦中惊醒。有《老友记》当白噪音,她独居的日子既温馨了许多,也让她更感到孤独。她开始在剧中看到自己与昔日好友的日常,有时候看到开心处,她会在群里发消息:“想你们了。”等到王新欣发现北京的老友记主题店,这种孤独感终于有所消减。拿着电脑在咖啡馆“泡一天”,是这届年轻人常见的业余活动。在老友记咖啡馆,王新欣依然独自坐着,但是心里不再感觉空落落,她经常看到同样独自前往的人,或者两个人一起进门点单、短暂交谈后,就各玩各的手机。“感觉和自己一个人坐着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在咖啡馆里总是独来独往,在网络世界王新欣却是一个“社牛”。她开设了一个专门发布老友记相关内容的微博账号,只有几百粉丝,但是“熟脸不少”。有一次粉丝只是在评论区提到“我记得上次见到瑞秋和钱德勒叼着西瓜的照片好喜欢”,她就专门花半小时去找这张照片,然后发出来艾特对方,让对方来收图。2018年,北京迎来一波对隔断出租房的严厉打击,害怕自己被“发现”,王新欣选择搬了家。这次她搬去了八通线的尽头,正好受够了与人合租的种种不便,她租了一个大开间,每天通勤需要一个多小时,去老友记咖啡馆需要一个半小时。但是班照常上,咖啡馆也照常去。有时候实在嫌麻烦,王新欣也会在周末离开家里,背着电脑就近找个咖啡馆消磨一天。郭飞宇在《老友记》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王新欣和《老友记》里的主人公共振,出生于2003年的苏巴则把《老友记》看作未来。2020年高中毕业,苏巴从新疆阿克苏考到上海财经大学。从小就上民族学校的他,普通话说得并不流利,在大一之前先上了一年预科。刚进入上海财经大学的两个月,苏巴不算适应。对自己的表达能力有所顾忌,他与人交流时有些不自信。不仅对普通话,苏巴也开始在英语上下功夫,在老师的推荐下,他开始看《老友记》。2020年时,《老友记》国内版权处于真空期,在B站、优酷等网站有大量二创视频,苏巴去微博超话求助,才终于找到了百度网盘的链接,从头刷起这部美剧。第一集还没看完,苏巴就被吸引了,第三集还没看完,苏巴就打开淘宝开始购买周边。从2020年底到现在,不过16个月左右的时间,苏巴已经开始三刷《老友记》,造访上海老友记主题店将近10次,交到了不少朋友。而周边也越买越多,苏巴装扮了自己的书桌,目光所及布满《老友记》的周边产品。虽然这部剧完结的那一年,苏巴才不过1岁,但他依旧觉得,很多剧中的人物特点与情节都给了他启发。在剧中,瑞秋从家中出走,家境殷实的她从此开始独立之路。从咖啡厅服务厅开始,瑞秋一步步从时尚助理最终成就了一番事业。苏巴问自己,如果想做互联网相关的运营工作,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从大一开始,他就做起了一些App的“校园合伙人”,给App做校园的拉新活动。老友记主题店,更是为苏巴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在主题店交到的朋友,大多数比自己年龄大。不止一个人在交谈中察觉到了他的不自信,鼓励他:“不要不自信,你说得很好。”去年10月的万圣节,苏巴模仿剧中的人物,在脑门上写下“ROSS”,在咖啡店遇到了另一个模仿瑞秋穿着婚纱的女孩,两个人就因为这身装扮,坐下来聊了很久。渐渐地,苏巴蜕变成了“社牛”。感恩节时,苏巴去店里给杨店长帮忙,在后台切水果、在前台点单:“感觉这里是自己的似的。”和杨店长越来越熟,苏巴送他一个和剧里一样的黄色相框,并且说:“希望你找到另一半,然后可以把合照放进这个相框。”杨店长很感动,在那天结束时也送给苏巴一个《老友记》的抱枕。两个月前的跨年日,苏巴是在老友记主题店度过的。他带去一本《老友记》日历,和店里的陌生人攀谈,邀请他们在自己的日历上写下祝福语。那晚,苏巴收获了上百条祝福语,他没有全都细看,把惊喜感留在之后每一天翻去日历页的时刻。目前,苏巴看到最喜欢的一条祝福,还是摘自剧中的那句:“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it sucks,you’re gonna love it.(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它糟透了,但你会爱上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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