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有猛虎，后有饿狼
撰文/ 黎文婕
编辑/ 陈邓新
一边是头部平台进一步群雄逐鹿——2021年5月28日，京东物流在热捧之下正式登陆港股市场；顺丰则推出丰网速递开拓下沉市场……另一边则是后来者疯狂引战——发家于东南亚、背靠步步高派系，被称为“快递界拼多多”的极兔，以迅猛之势攻城略地，大肆抢占市场。前有猛虎，后有饿狼，无论是以顺丰、EMS、京东为代表的直营制快递，还是以“通达百”为代表的加盟制快递 ，物流赛道上的玩家们已纷纷陷入“内卷”的漩涡——低价，是最直观的变化。眼下的“618”，把这场“内卷”的漩涡助推至高潮。今年618的物流服务跟去年相比，都有了一些相应的升级。其中申通快递启动了“预售极速达”服务，正面和京东物流对刚。有分析指出，今年的618购物节成为一个“风向标”和“临界点”，后续随着竞争逐步趋缓，行业盈利拐点或将在年内出现。然而，低价战只是一时的表象，更深层次的制胜点，还在漫长的战略长跑之后……近段时间，主要快递上市企业2020年财报和2021年一季报密集出炉，多家物流企业面临着相似的困境——单票收入下降、利润下滑明显。其中，头部玩家顺丰也难逃危机，根据其财报，顺丰一季度营收426.20亿元，同比增长27.07%，业务量同比增长44%；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9.89亿元，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净亏损11.34亿元。对此业绩，顺丰控股的董事长王卫不得不在股东大会上道歉。
申通和韵达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申通一季报显示，公司报告期内营业成本同比增长50.60%。其前三月单票收入分别同比下降23.94%、8.42%、27.65%。一增一减之间，最终导致其一季度业绩盈转亏；韵达一季度营收为83.30亿元，同比增长48.10%；净利润约2.29亿元，同比下降31.57%；扣非净利润1.80亿元，同比下降30.70%。值得注意的是，多家公司在业绩说明中都点出了价格战的影响因素。比如申通，其亏损主要源于份额竞争导致网点压力加大，快递公司不得不以补贴的形势去争夺份额。的确，一场价格战正裹挟着整条赛道，而业界对背后的引火线多归为两点。先是从2020年开始入局中国市场的外来者“极兔”。据《经济参考报》此前报道，仅仅用了一年时间，极兔日单量已经超过2000万，而此前“通达系”、顺丰们做到这个数字，均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以价换量”是极兔的主要战略，以跨省快递单价计算，极兔快递价格普遍比通达系最低价还要低2元左右。韭菜财经的数据则更为直观，在义乌一次性发3000-5000票、均重100g以下的商家，向全国发货走圆通需要1.2元，申通需要1.35元，而走极兔仅仅需要8毛钱就足矣。“以许多电商卖家为例，他们其实对物流速度要求并不算太高，价格越低对他们而言越有利，于是也就不难理解极兔为何能够迅速打破几乎已经固化的格局。”身为上海一家快递站的站长，童亚俊明显感觉到整个市场的价格变化，以及几家物流公司的地位之变，“尽管极兔目前距离头部的平台还有所差距，但的确能够察觉到，选择极兔的电商卖家明显增多了。”要知道，据统计，拼多多平台有接近两成的单量交由极兔配送，约占极兔全部单量的90%。所以，以众多业内人士的视角来看，极兔可谓这场价格战的始作俑者。而在极兔引战之后，京东物流又加油添柴了一把——2021年5月28日，京东物流正式登陆港股市场。在此前的申购环节，京东物流获得了港股投资者热捧。而其上市后，京东物流开盘跳高12%，并上探至47.75港元，接近3000亿港元大关。市值紧追顺丰的京东物流，似乎很难迅速打破价格战的漩涡，而是会将这场战争持续推向高潮。“此前价格战的争夺主要还是三通一达，现在顺丰和京东之间也难逃大战一场。”业内人士指出。事实上，这次价格战的激烈程度从各个快递企业单票收入的下滑程度可见一斑。根据2021年1月快递服务业务经营数据显示，顺丰、圆通、申通、韵达的快递业务单票收入分别为17.26元、2.38元、2.51元、2.23元，同比降幅达到12.4%、19.3%、23.9%、22%。事实上，这已并非中国物流业的第一场价格大战。有战役，必然有牺牲。据此前媒体报道，上一场快递大战中，桐庐首富”朱宝良接手国通快递烧光了40亿，快捷快递、全峰也烧了10多亿，但最终纷纷退出历史舞台；安能快递不得不断臂求生，天天快递则基本游走在生死边缘，不断传出卖身消息，另外一家进军快递的公司德邦物流，市值已跌至百亿左右。
由此可见，价格战实属物流业主要的竞争手段。但其更主要的效应或许是淘汰最弱的玩家，已经身经百战的头部玩家们，钱包都不算薄，想要靠价格角逐高低，是远远不够的。毕竟，物流业想要盈利最终仍需回归业务量，而用户看重的，除了价格，还有服务质量。而价格战的过程中，各大物流业的服务质量一度受到影响。“同样的运单量和派送量，快递员因为价格战收到的派送费却降低了，这肯定对快递员的心态会有所影响，暴力分拣、虚假签收等问题的投诉量也增加不少，而罚款又会由网点转嫁至快递员，这显然又会让许多快递员流失或者服务态度变差，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童亚俊坦言，“本来人力成本是越来越贵的，结果在物流这一行现在却反着来，肯定会有很多问题发生。”更何况，为促进快递行业良性发展，有关部门也开始加强监管。例如，《浙江省快递业促进条例（草案）》就明确规定快递经营者不得以低于成本的价格提供快递服务，极兔和百世也开始回调价格。不难看出，价格战并非一劳永逸。如何在降低成本的情况下，同时提升服务质量，成为了价格战之后的一个更重要的“制胜点”。2021年5月25日，京东获得了无人配送上路牌照。而在此之前，京东物流已经深耕“ 自动化” 多年，早从2014年京东第一座大型智能仓库“亚洲一号”正式投入运营，时至今日，其已有32座无人仓。而顺丰科技供应链科技中心解决方案部负责人李长松此前也表示，“顺丰将持续加大在人工智能、自动化物流设备、云计算和大数据分析技术、新一代智能交互设备及最后一公里智能快递柜、无人机配送等领域的科技投入，提升自动化、智能化水平。”不难从巨头们的选择中发现，这一场“价格战”正助推智能物流快速发展。对标C端市场，在B端市场，小蚁托盘已经落地的智能仓储方案，不仅可以帮助企业实现仓库内部货物的定点定位、感应入库还可以实现自动存盘、自动找货等功能，与京东物流的无人仓不谋而合。据小蚁托盘CEO侯凯对其客户分布行业的观察，制造业和物流业对智慧化、自动化服务的需求正在明显增加。“很多外企和大型国企选用小蚁托盘，并不单单是因为省钱。”侯凯指出智能化的体验是很多头部企业更加看重的，例如你发出去一单货，你得清楚的知道它的在途情况并及时告知用户，这对用户来说就是真实能感受到的体验。“竞争的关键点正在转移，毕竟价格战也是有临界点的，不可能一味降低价格。一旦过了这个临界点，就需要更有效地控制成本，提升服务，这是业界公认的规律。”侯凯告诉锌刻度，“这种时候，越是头部的企业越能够快速反应，所以市场很容易出现更明显的分化。”由上文可以预想的是，当物流赛道上争夺的重点发生改变，影响的将是整个链条。毕竟，物流业是有“规模效应”的，仓储和运输过程中的各项成本，都会影响到最终的收益。这也正是为什么京东愿意不惜投入大量成本去拿地建仓库、打造更智能化的供应链、不断迭代设备。前期的重投入虽然一度遭遇质疑，但眼下其风光无两的成绩，明显掀翻了那些质疑声。顺丰亦是如此。正是由于其搭建物流行业完整的网络与线路规划算法系统，集网络设计、线路规划、资源优化、随机仿真于一体，才能够有效提升运输时效，降低运输成本。目前，包括韵达、申通、圆通在内的各大快递公司均加大科研和新业务投入，以求降低营业成本的同时实现差异化发展。但并非每个企业都能够靠自己实现智能化，京东物流之所以能够实现这一点，也离不开其背后京东集团的支持。所以，对于更多的企业而言，选对智慧物流的服务平台，则至关重要。小蚁托盘正是其中之一。据侯凯介绍，在不增加企业额外预算和费用的前提下，仅仅只需要使用小蚁托盘，就能享受到小蚁托盘带来的仓储和物流的全数字化：仓库内部货物的定点定位、感应入库、自动存盘、自动找货；运输节点提醒、到货延迟预警等；针对特殊货物，还实现了运输震动监控、运输温度记录和预警等一套完善的智慧化方案。这意味着，“数字化升级这一难题，因小蚁托盘这类垂直专业的服务商而有了更优解，而企业不需要付出额外的成本和投入即可实现。”侯凯称，“相较于一时的低价，小蚁托盘提供的服务或许前期的投入会更多，但是长线的效益会明显更高。”据锌刻度了解，小蚁托盘带来的仓储和物流的全数字化服务现已在多家企业落地，且效果明显。值得一提的是，侯凯介绍称，“工厂租用小蚁托盘来带托运输，单次费用不到木托盘的一半。并且使用方便，对标共享单车模式，在全国范围内自由流动、循环使用，异地取还也不用担心回收问题。”所以，当物流业迎来“价格战2.0”的新变局，如何利用智慧化平台更快一步实现“智慧物流”，从而抢先降低成本，或许将成为物流业的取胜之道。相较于价格战而言，这场“智慧化”之战将会更为持久，其带来的头部效应会更为明显，而整条赛道的竞争也会更趋于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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