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复制」增长的能力

字节跳动的增长有没有什么秘密？

6月10日，火山引擎首次品牌发布会在京举行，字节跳动副总裁杨震原以《字节跳动的增长没有秘密》为题，阐释字节跳动为什么要做火山引擎，把技术对外开放。

杨震原介绍说，过去几年，很多企业对字节跳动的技术和工具感兴趣，2017年就有手机厂商希望使用今日头条的推荐算法，双方合作后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字节跳动在数字化增长方面有很多实践，甚至HR系统的绩效评估都会做数据分析。如今中国企业正加速向数字化、智能化演进，工具市场有很大的需求空间。

同时，开放技术能够提升科技公司自身的创新力。杨震原认为，要建设高标准的技术团队，必须进行市场化管理，让技术团队在更大的市场、更多的场景服务客户，“后卫变前锋”。

企业增长需要技术工具与方法，也需要正确的战略，甚至是一些好运气。但最重要的，还是做好产品。杨震原透露，抖音做增长营销时用了很多创意、素材，最后发现，都不如简单地放一个抖音Logo效果好，“所以我们相信，产品成功的关键是服务用户、创造价值。”

以下是杨震原演讲全文：

各位朋友，大家早上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震原，2014年来到字节跳动，在这里工作了7年多时间，主要负责我们的推荐、搜索和广告系统，以及数据中台，还有基础设施。这些都是支持我们业务的工具。

经常有人问我是做什么的，我一般都会跟他们介绍说，我其实是做工具的，是公司的一个后方，支持大家做各种业务，比如数据分析，智能支持。相信很多朋友可能会奇怪，你这样一个在后面做工具的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公司里写代码，跑过来开什么发布会？

第一笔订单是推荐算法

事情要从2017年开始聊。当时我们公司还没有这么多人，规模比较小。大家知道我们，是因为一款新闻客户端产品，叫今日头条。我们是以推荐算法为基础，来做这个产品，也有很多的合作伙伴。

当时，一个合作的手机厂商跟我们说，“你们做推荐系统，能不能帮我们也做下应用商店的推荐算法？我们的应用商店也有很多个性化推荐的需求，用户找不到他们的App，这对我们的收入也会有影响。”

当时内部还是有些纠结的，有很多的讨论，也有不一样的声音。这个事情不是我们主业，要不要做？我们纠结了比较久，但考虑到技术可以直接对外复用，额外付出的成本其实并不大，最后我们决定干这一单。

那我们做了什么？我们给应用商店做了智能推荐，在首页上推荐App，同时在搜索上做了优化。当时的效果出奇地好，应用商店收入几乎翻番。这也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工程师意识到，原来我们这个产品还是有一定的通用性、普适性，也能让对方公司的产品有发展。那次合作，双方都比较满意，借此我们也就进一步沿着这个方向谈更多的客户，继续在这条路上做下去了。

但当时，这还只是我们比较分支的领域，没有变成主业。有些人也会很奇怪，为什么你们做得好好的，要做企业技术服务？为什么要把内部技术对外开放出去？

第一个，是客户的角度。

客户对字节跳动的技术和工具很感兴趣。很多合作伙伴和朋友会说，听说你们抖音做得不错，能不能用用你们的应用性能监测？听说你们公司云原生做得不错，是不是来交流交流，能不能卖给我们？我接到过很多这样的沟通意向，客户确实对我们很感兴趣。

第二个，字节跳动有很多数字化增长的实践。

数字化这件事情，我们公司做得非常激进。可以从几个方面来看，比如大家所熟知的今日头条、抖音，它们都是以智能推荐为核心的产品，是我们的核心业务部门，这就不说了。

再看看其他的方面。比如说，运营和市场活动，我们也会做详细的数据分析，做各种分析报表，这是应用比较广的。

有些数字化并不算特别充分的领域，比如HR系统，我们也会做尝试。在我们公司，绩效评估是做360度打分的。打分人的排序是根据这个人和评估对象的重要度排列。根据打分反馈，也可以看到打分人的打分是偏松、偏严，程度多少，这些都会做数据化分析。

这些东西给公司内部决策提供了很好的辅助，有效提升了效率。所以我们公司在数字化实践方面，确实是一家比较激进的公司。

第三个，看中国市场的情况。

最近一个新闻大家肯定都很熟悉，就是三胎放开。为什么这样？大家都清楚，中国人口的老龄化趋势是很显然的，人口红利在减少。不能再向人口去要红利了，那向什么去要？要向效率要，实现精细化的管理。要想去做这些事情，需要向技术去要未来。从大的方向来看，企业向数字化、向智能化演进的速度在变快。因此，工具市场空间非常大，这也是我们做这个事情的一个动力。

把技术开放出去很有价值

除了这些外部因素，把技术开放出去对一家科技公司来说，也是有很大价值的。

我们这样来看，为什么会有公司，它的本质是什么？比如说，今天有一个程序员要写代码，假设没有公司存在，你就要跟他结算，他写200行给他多少钱。

但有公司存在，你们形成一个小组，就可以对齐目标、使命、文化。可能一个月跟他沟通一次，他就知道这一个月要干什么事情。他可以按年发工资，也可以考虑他的成长，交易成本变得很低。这就是为什么在市场上交易的是很多很多的公司，而非一个一个的个体。所以说，公司本质是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效率。

当公司规模变得很大，有时候也会导致效率降低。因为没有人能够很好地规划一切，很难有一个“天才架构师”去了解公司的方方面面，权衡各方面的优先级。公司在成长的过程中会达到一个临界值。超过这个值之后，如果引入一些市场机制，公司效率会变得更高。

我们公司也会面临这样的问题——接下来应该如何发展公司内部的团队，让他们变得更强？我觉得好的方式应该是技术开放。要想建设高标准的技术团队，就要把“后卫”变成“前锋”，让公司内部中台出去看看外部的市场，去迎接更多的客户，这样才能真正打磨出好的团队。

比如说，现在有两个团队跟我讲，他们都做了机器学习平台。A团队做了PPT，说他们做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器学习平台，各项指标是什么样，用了什么样的技术。B团队也跟我说做了一个机器学习平台，指标就不说了，今年这个平台卖了20亿、有500家客户。你说我觉得哪个团队好？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让后卫变成前锋，是对团队最大的锻炼。

技术开放在行业中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中国的腾讯、阿里，海外的微软、亚马逊和谷歌，都是如此。

最典型的是亚马逊。AWS（亚马逊云计算服务）的故事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最早是亚马逊的一些工程师，把一些内部用得很好的技术，包括运维工具、管理平台、资源分配工具，都开放出去。在很长的时间内，AWS很少有竞争对手，他们把市场做得很大。等大家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这就是云计算。

我们公司的很多人，原先做To C互联网产品，面对的是用户，所以做企业服务的经验不多。最近一年里，我和同事也在学习很多To B的事情。确实这个行业有很多挑战，我们对这个领域也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需要学习。

学得越多，我们越发现，应该投入更多的时间。这个行业速度不会那么快。正因为我们前面讲的长期价值和做这些事情的困难，所以我在PPT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我们有做好企业服务的决心和耐心”。

决心，刚才已经说过了。耐心，是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需要花很多的时间。这件事情不是做一年、两年，也不是做三年、五年，接下来三十年、五十年都要坚持做下去，才能取得更好的成功。

抖音最好的推广素材就是自己的logo

说了这么多，一直都没有讲最开始的题目。字节跳动的增长有没有什么秘密？其实没有什么秘密。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把内部的工具、技术，比如推荐算法、音视频技术、数据中台、云原生技术，都做好，支撑我们的业务快速前进。

但是这些“秘密”，刚刚说的这些技术工具，我们都会通过“火山引擎”开放出去，提供给广大的客户。

以前，别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做新闻App的。现在，如果有人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做火山引擎的，我的大客户既是抖音和今日头条，也是苏宁、银河证券等其他公司。未来，希望我们能有机会去服务更多企业客户。

说了这么半天，最后再强调一下，有了这些技术、工具，不一定就能成功。真正想把一个事情做成功，关键是什么？除了战略成功之外，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因素。火山引擎能做的，就是把数字化的理念和工具做好，更好地服务和支持大家。但最后这个事情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肯定还是要靠企业自己，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最后再举一个小的例子。我们自己做用户增长、做营销，会做各种各样的素材、创意来推广我们的产品。

以抖音为例，这个产品大家都很熟悉。大家知道哪个创意最能有效引导抖音下载安装激活吗？很多人可能想不到，最好的“创意”就是抖音的Logo，不需要任何其他创意素材。

原因在于，这个产品真正给用户创造了价值，已经在用户中有了很强的认知，品牌价值凸显出来了。这时候你就不需要再做其它那些素材了，只需要把抖音的Logo放上去，用户就会满意。早期并不是这样的，这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所以我们相信，产品成功的关键是服务用户、创造价值。

今天的分享就到这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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