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打嗝打出了全球5%的碳排放，是时候对它们下手了——奶牛：来吧来吧……

瑞典海岸边上有一家新开的工厂，不久将开始生产一种叫紫杉状海门冬（Asparagopsis taxiformis）的红海藻，此前，这类海藻未曾在陆地上养殖过。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可以帮助缓解气候变化这一难题——将其融入奶牛的喂养饲料，可减少奶牛因打嗝而挥发出来的甲烷。

该工厂由成立一年多的初创公司Volta Greentech建造。这家绿色环保科技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此前在社交平台Reddit上看到一则故事，是关于海藻对于减少甲烷排放的功效介绍的。“那时候我还是一名学生，但是我就在想，既然海藻有如此大的减排作用，为什么它没有成为各大农场的常见种植物呢？”Volta Greentech创始人兼CEO弗雷德里·克艾克曼（Fredrik Åkerman）说，“于是我就自己来研究可以怎样将这种海藻进行商业化生产。”

牛肉和牛奶的碳足迹要比其他食物品种更多，皆因奶牛的消化系统不一样。据悉，一头普通的奶牛一年下来通过打嗝排放出的甲烷总量能去到200磅。作为一种温室气体，甲烷比二氧化碳造成的污染能力要强28倍。目前全球大概有15亿万头奶牛，它们总共造成了全球4%－5%的温室气体排放，按照某些指标来看，这比飞机排放的量还要大。

针对这一生理现象，企业界可谓操碎了心，除了Volta Greentech，还有一家叫Mootral的创业公司正在实验一种基于大蒜的饲料补充物，以优化奶牛消化粗纤维食材的效率，从而降低打嗝量。但目前来看，红海藻似乎更管用。来自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研究员们曾做过一项实验，每增加1%的海藻食用量即可降低60%的甲烷排放，这比Mootral的大蒜方案要高效两倍有多。在澳大利亚，研究员们的测试结果也显示，奶牛饲料里海藻占比达到2%含量的时候，甲烷排放竟能抵消掉99%！

而且奶牛们对于添加了海藻的食物并不抗拒，这和此前科学家们尝试的其他添加物不一样，包括咖喱，它们可是不喜欢的。此外，吃过海藻的奶牛，抵达人类食物链这端的牛肉和牛奶，在口味上也并未发生什么变化。

野生红海藻并不容易获取，尤其是要喂足15亿万头奶牛这种级别的量，这也是Volta Greentech成立的初衷，该公司希望通过工业化生产以实现足够的产量。在过去的一年里，公司对如何陆地种植海藻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实验，并最终决定开设一家工厂，在里面配备人工光线和水箱，模拟海藻的自然生长环境。来自隔壁一家炼油厂的剩余热量则毫不浪费地被利用来提供这家海藻工厂的整体供热与水温保持。“这种植物的生产过程也是环保的，因为藻类本身就需要吸收二氧化碳以满足生长需求。”艾克曼说。“结合这一点，我们还会在生产流程上专门注入二氧化碳以提高海藻的繁殖速度。”（该公司计划使用其他排污类工厂所用到的碳捕捉技术以获取生产所需的二氧化碳量。）

截至目前，整座工厂基本成型，包括内部过滤海水的系统也已到位。公司最近获得了新一轮的融资，并准备投入到工厂外部的搭建，有望于今年年底正式投入使用。

Volta Greentech现已与农业种植户和食品公司建立合作关系，以共同探索其海藻的最佳商业模式。目前来看，他们会在吃了这种海藻的奶牛所生产的牛奶和牛肉终端售价上提高一点点，并且认为消费者对此不会产生抗拒。而长期的目标，则是让农民和农场主真正意识到这一海藻的价值，并乐于长期投入。

政策的支持也同样的重要。在加州，就有政策明确提出，奶制品农户们需要在2030年前实现40%的甲烷降排指标。当然，他们可以选择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完成这一任务，比如将甲烷转化成电量。但奶牛饮食结构的调整无疑也是可以发挥巨大的贡献。

但并不是说，有了这么一种方案，汉堡爱好者们就瞬间变成环保爱好者了。毕竟，生产牛肉和牛奶的过程也会产生对环境的影响。但随着消费者们开始接纳植物类牛肉——比如Impossible Burger制造的人造肉——他们对在食物链上游的这类海藻也有望逐步接纳。“消费者的行为有必要进行修正，”艾克曼说，“一直以来吃肉喝奶的那种方式可能要发生改变了，而且这一改变是应对气候变化的步骤之一。”

如果我们能降低甲烷排放量，无论吃消化系统内含有红海藻的奶牛产生的肉和奶，还是吃植物人造肉，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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