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我学会了与父母和解

女同事说：

知乎上有个热门话题：哪一刻你觉得父母老了？

高赞回答说：

“母亲在小区遛弯，回来时开心的告诉我，隔壁奶奶夸她看起来跟40岁一样，我愣了一下。

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母亲早在大前年就已年过50……

在那一瞬间，我瞥见了母亲鬓角的白发已经蔓延全头，身材比以前矮小许多，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母亲老了，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是啊，父母不仅会偷偷爱着我们，还会悄悄老去。

2020年似乎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那么顺利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才刚刚开始，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就有星星坠落，就有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好像全世界就一直在提醒着我们，要学会珍惜。

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世事无常。

“你在家待了多久了？有觉得妈妈唠叨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记得自己在家具体待了多久，但好像都有一个很真实的感觉：待够了。

这一年初始因为一场病毒的来临，每个人在家待得相较于以往而言格外长久，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接受着来自妈妈事无巨细的关心和连绵不断的唠叨。

刚回家的时候，面对妈妈的唠叨，我们会克制自己，告诉自己说：“一年就在家待几天要听妈妈的话。”

可就像徐峥导演曾笑言的那样，我们和妈妈好像始终没办法呆在一起超过三天，三天以后必定会吵翻。

妈妈口中的“为你好”逐渐成为我们的逆鳞。我们之间的沟通也时时处于崩溃边缘。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们都想着为彼此好却又都想要逃离？为什么我们深处最亲密的关系说出口的话却如此伤人？为什么父母与子女之间会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关系？

有人说：“你和妈妈的关系，决定了你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那么我想，这是我们终其一生要学会解答的命题。

有没有哪个时刻，父母让你觉得丢脸了？

这是我在手机便签里记录下的一句话。

以前我觉得或许是妈妈第一次给我扎了有些滑稽的辫子；或许是爸爸拿不出别的爸爸轻易拿出的玩具；又或许是他们在同学面前叫了我的小名……

而这条便签的上一条不是以上的任何一种原因，而是：妈妈没舍得买一块钱一个的包子。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我打小就知道所有想要的东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善良懂事”，“成绩优异”，“别人家的孩子”，这些都是一直以来贴在我身上的标签，我引以为傲的资本，我一度以为家对于我而言只是拖后腿的存在。

因为它看起来那么地不体面，那么地让人觉得“可怜”，我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母亲在电话里说“闺女儿，省着点花”，也记不清多少次因为心疼钱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我记得每一次的无奈和困窘。

那时候我总会想是不是人活在世上都得这么辛苦？

后来，我拼命努力，赚了一些钱，一度以为自己跳出了“贫穷”的圈子，我把自己的一点点成就都告诉母亲，希望她不再那么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可是无论我给她寄回去多少钱，说多少让她不要省的话都无法改变她的观念、想法。我开始越发觉得母亲迂腐、不体面，甚至丢脸。

可是当我偶然间发现她也曾是个爱打扮，爱漂亮的姑娘，也曾在贫穷的漩涡挣扎。

她没能逃离的漩涡变成了后来对我的希翼。

这时，我突然明白：我对母亲的不理解，是因为，我们之间隔了一整段光阴。

如果我们能够回到父母的过往，走一走他们来时的路，我们就会明白如今他们所信仰的、追崇的不过是生活留下的印记。

而我们对他们，也就多了几分理解和心疼。

小时候我们都被问过一个问题，“长大后，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我们可能都不知道一个名词背后到底代表了什么，也不知道长大意味着什么，我们甚至表达不出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很多人当时的答案是：不想成为父母那样的人。

不想成为妈妈那样絮絮叨叨的人；

不想成为爸爸那样邋里邋遢的人；

不想成为他们那样斤斤计较的人……

而这世界就像一个大摆钟，转着转着我们就活成了讨厌的父母的样子。

记得高中班上有个女同学，因为有一次她妈妈从田里赶来参加她的家长会，让她觉得很丢脸，冲妈妈发了很大的脾气并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让妈妈去参加她的家长会了。

而前段时间我们同学聚会，一向只穿当季流行衣服的她穿着一件沾有油渍的衣服就来了，她说：“当了家庭主妇之后，每天不是厨房就是喂奶的，衣服都来不及洗。”

还有个男同学，小时候他觉得父亲没用极了，每天低声下气地对所有人，母亲整日骂他窝囊废他也从来不生气，最生气的时候也只会自己躲起来喝闷酒。

转眼间他也当了父亲，成为了妻管严，每月领着微薄的工资，讨好着身边每个人，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唯一排遣的方式也不过是喝酒。

曾经，我们都以为是爸爸妈妈没有扮演好父母的角色。

可轮到自己，才发现原来我们做得不见得就比他们好。

我们都知道自己是第一次为人子女，却总是忽略爸爸妈妈并非一生来就是爸爸妈妈，他们也是头一次为人父母。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和恐惧，无论年轻的时候再怎么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可以做个好父亲或好母亲。

可当他们从护士手中接过小小的我们时，他们的自信心便开始消退，他们变得忐忑和恐慌，怕不能照顾好我们，怕我们遇到的问题他们也束手无策。

有人说：父母和子女的缘分，本质上就是一场轮回。

每个老人都像小孩，每个小孩慢慢都会变成老人，生命是不断轮回的过程。

无疑，无论是为人父母还是做人子女，时间都是有限的。我们只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经营好这段关系。

毕竟，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所以，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放下手机紧紧拥抱他们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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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曦

编辑：北楼8层女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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