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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会︱我是个野蛮人，也是个小孩

百家作者：青年文摘 2020-02-02 09:16:39

小伙伴们，今天小编来和大家读《月亮与六便士》这本书啦~

高更绘画作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1897年）

我是个野蛮人，也是个小孩。我立于深渊旁，却不跌入其中。——高更

《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小说家毛姆在1919年创作的长篇小说，内容丰富，人物立体，一经问世便以其引人入胜的故事和丰富深刻的寓意，引起全球读者的喜爱。小说以著名画家保罗·高更（1848-1903）的真实经历为原型，讲述了证券经纪人斯特里突然放弃安逸生活，成为一个穷困潦倒的学画人的故事。六便士是当时英国货币的最小单位。书名以月亮象征理想，以六便士象征世俗生活，用特定时代背景下一个极端的故事，提出了如何处理好理想与现实的关系这个永恒的主题，对今天的读者依然有着深刻的启发和思考意义。

毛姆，20世纪英国著名作家，英语世界最畅销的作家之一，是“盛誉下的孤独者”，也是“人世的挑剔者”。一生徜徉于文学的海洋，发表了21部长篇小说、32个剧本和120余篇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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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读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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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读书笔记——

“我最初认识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的时候，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凡响的东西。然而现在却很少有人会否认他的伟大了。”《月亮与六便士》以第一人称讲述，“我”在开篇第一章里大发宏论，把斯特里克兰德的谜案搞得吊人胃口，其中写到斯特里克兰德由一个证券经纪人变身画家时，无论他儿子写的传记，还是评论家的乱评，都让人有一种云山雾罩之感。当时，毛姆是一个刚刚出道的作家，正在努力地混迹于伦敦精英社会的圈子，他的引路人是斯特里克兰德太太。她跟伦敦几乎所有的艺术家都是朋友，经常举办各种聚会。但是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斯特里先生从来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安排我见他一面呢？”毛姆问。

斯特里太太说她丈夫是一个对艺术毫无兴趣的证券经纪人，对文学一窍不通，是个不折不扣的门外汉。“他不会假装自己是什么天才。他在证券交易所连钱都挣不来多少。可是，他善良、和蔼。”这反倒激起了“我”的好奇。回过头来看，斯特里的画作最微不足道之处，都能显示出一种罕见、扭曲及复杂的个性。“探究艺术家的秘密，就像阅读一个侦探故事，极富魅力。”终于，斯特里太太邀请毛姆参加家里的一次聚会，他有机会见到这位神秘的先生了……

“我”终于和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德相见——在一场家宴上，本书的主角就这么出场了。他是一个40岁的男人，相貌不好看，却也不难看，因为他的五官相当匀称；但是，他的五官比正常人略显大些，因此看上去不怎么优雅。他的胡须刮得很干净，那张大脸看起来光溜溜的，让人感觉不大舒服。他的头发颜色发红，蓄得很短。眼睛小，瞳孔呈蓝色或者灰色。他没有什么社交才能，不过这种才能也并非每个男人必须具备的。他只是一个善良、无趣、诚实、平常的男人。而斯特里太太艾米，是个富有魅力的女人，她爱自己的丈夫。

“斯特里克兰德夫妇组成了一个中产阶级的普通家庭：一位讨人喜欢的殷勤好客的女人，带着一种狂热，与文学界一些小名人交往着；一个相当无趣的男人，在慈悲的上苍给他安排的生活位置上恪尽职守；两个可爱健康的孩子。”毛姆用无数夫妻的一生作为参照，合理想象了这一家人井然有序的幸福和天伦之美。“它让你想到一条波澜不惊的小河，穿过绿色的草原迂回前行，最后流进了浩瀚的大海。”但是大海那么寡语、超然，始终不动声色，你会突然感到莫名的不安，似乎不大对劲儿？不知道他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众人的好奇心。

但“人是变幻莫测的”。在他们像所有体面家庭外出度假回来后，却成了伦敦艺术圈八卦的焦点：斯特里先生扔下老婆，和某家茶庄的年轻姑娘私奔了。“我”的八卦之心也按捺不住，正巧有机会上门拜访。原来，与妻子结婚并生活了17年的斯特里，突然留下一封十行字不到的信，毫无缘由地离开，去了巴黎。信封上有他现在巴黎的地址。艾米非常难过。她拜托毛姆到巴黎去找找斯特里，希望他极尽所能，施展一切手段唤起斯特里的同情，让斯特里回来。于是，毛姆起身去了巴黎，到处打听那个叫比利时的豪华旅馆，最终却在一个下三滥的街道，一座穷酸的建筑物里见到了斯特里克兰德……

你一定已经知道了斯特里离开伦敦的原因，他想画画。“我小时候就想成为一名画家，但是我的父亲逼着我去做生意，因为他说从事艺术行业挣不到钱。一年前我就开始画点儿画。去年一年，我一直去一个夜校练习。”“我告诉你我得画画。我管不住自己。一个人掉进水里，他以何种姿势游泳是无关紧要的，游得好坏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必须挣扎出来，不让自己淹死。”斯特里自私冷漠，完全不顾及至亲的感受，也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仿佛完全不受世俗道德生活的约束。他不计成本走向绘画之路，就是要画画，似乎身不由己，被命运选中，必须要成为一个艺术家。

“我怀疑是否在他的灵魂中深深埋藏着某种创作的欲望，这种欲望尽管为他的生活环境掩盖着，却一直在毫不留情地膨胀壮大，正像肿瘤在有几组织中不断长大一样，直到最后完全把他控制住，逼得他必须采取行动，毫无反抗能力。”毛姆在书中解释猜想斯特里的动机。他费尽口舌将艾米的问话带到，却被斯特里爽快的承认搞得无言以对。斯特里就是这样一个打心眼里不在乎人们怎么看他的人，常规拿他毫无办法。5年后，毛姆决定回巴黎住一阵子，离开前向斯特里太太辞行。而在巴黎生活不到两个星期的“我”，很快碰见了斯特里克兰德。并在书中另一个非常重要的滑稽人物——德克·斯特罗伊夫——的口中，了解到斯特里这些年的处境……

高更学习绘画时，正值印象派绘画艺术的巅峰，画家们执着于追捕自然中的光影和色彩的变化并为此痴迷，高更的早期作品也是典型的印象派画风，微妙细腻的光影在画布上婉转流动，细腻入微。此幅为《一束黄玫瑰》（1884年）

还记得前面提到的滑稽人物吗？德克·斯特罗伊夫。他也是一位画家，总是爱画田园里的农夫和站在台阶上的贵妇的蹩脚画家。虽然他是一个不高明的画家，对艺术却有敏锐的鉴赏力，同他一起参观画廊是一种很难得的享受。他的热情是真实的，评论是深刻的。他善于发掘有才能的新人，从不吝惜自己的赞誉。在毛姆去巴黎前不久，他同一个英国女人结了婚，在蒙特玛特尔区一间画室里安了家。毛姆此行到巴黎，见到了他和他的妻子布兰奇。交谈之中提到一个叫斯特里克兰德的画家，布兰奇吐槽这个画家脾气性格糟糕，德克却对他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说他是个伟大的天才画家。毛姆非常吃惊，这说的是同一个斯特里克兰德吗？

“为什么你认为美——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会同沙滩上的石头一样，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随便便地就能够捡起来？美是一种美妙、奇异的东西，艺术家只有通过灵魂的痛苦折磨才能从宇宙的混沌中塑造出来。在美被创造出以后，它也不是为了叫每个人都能认出来的。要想认识它，一个人必须重复艺术家经历过的一番冒险。他唱给你的是一个美的旋律，要是想在自己心里重新听一遍就必须有知识、有敏锐的感觉和想象力。”德克认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美、欣赏美，他为自己的“慧眼识珠”非常得意，答应带毛姆去见见斯特里。

季节已是10月，“我”在当初和斯特里喝苦艾酒的咖啡馆，见到了正在下棋的他。当他把从伦敦带来的一点钱花完以后，他没有沮丧气馁，却也没有出卖自己的画作，而是开始寻找一些挣钱的门径，当夜游向导、翻译广告，还当过粉刷房屋的油漆匠……毛姆说，斯特里和大多数英国人截然不同的地方，是他对舒适的生活漠然置之，无动于衷，他似乎过着一种完全依靠灵魂的生活。在所有这些穷困潦倒的日子里，他的艺术活动一直没有停止过。德克也一直关注着这位天才画家的生活。

又过了几个月，圣诞节到了。德克邀请毛姆一起过节。当然，他心里还牵挂着那位伟大的天才画家——斯特里。虽然不久前，德克同他大吵了一顿决心再不跟他来往了。斯特里克兰德这个人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德克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理他了。但是节日来临，德克心肠又软下来，说什么也不能让思特里克兰德一个人闷坐在家里。

“我们一起步行到克利希大道，但是斯特里克兰德并不在那家咖啡馆。天气十分寒冷，室外无法坐人，我们在店里的皮制座椅上坐了下来，咖啡店里又热又闷，周围的空气灰蒙蒙的，到处是烟雾。”几经周折，终于找到斯特里的住所，“半间屋子，半间画室，只有一张床，面对墙壁摆了画布，一个画架、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地上没有铺地毯。房间里没有壁炉。桌子上堆满了颜料、调色刀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斯特里躺在床上，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取暖，他生病了，发着高烧。看着这一幕的德克，大动感情，他忙前忙后，希望斯特里好受点。他甚至向妻子布兰奇百般恳求、征得同意，带斯特里回他家里休养。

两三个星期过去了。斯特里恢复得不错，又拿起画笔，在德克的画室里作画——他把德克赶出画室。“反了天了，那是你的画室，你应该让他滚出来才是。”毛姆被斯特里的行径气得鼓鼓的，德克无可奈何，做出一副十分荒唐的样子，又让人忍不住想大笑一通。又一个星期过去，一件大事终于突破德克的底线。他的妻子布兰奇爱上了斯特里克兰德，甚至为了他要离家出走。你也觉得非常荒谬对不对？

“爱情从来避免不了感情用事，而斯特里克兰德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不容易患上这种病症的人。我不相信他自己在任何时候会陷入爱情固有的魔怔。”德克把房子让给了斯特里和布兰奇居住，他就像一个傻瓜一样把自己的生活拱手相让。毛姆对此已经无法理解。“夏天到来了，憋闷、湿热，即便到了夜晚也没有什么凉意来缓解一下人们疲惫的神经。白天被太阳烤热的街道，好像把热释放了出来，街上的行人都无精打采地在大街上拖着沉重的脚步。我好几个星期没有看见斯特里克兰德了。因为别的事务缠身，我不再多想他和德克的事情了。”

直到有天，德克慌慌张张找上门来，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她自杀了。”曾经，他和妻子的生活就像一首田园牧歌。他宠爱、崇拜着她，把她看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妻子布兰奇像一只忙碌的蚂蚁，包揽所有的家务。他们的生活安然有序，自得其乐，令人愉悦。而这一切都因斯特里的一场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妻子布兰奇死后，德克的生活失去重心，他的精神世界完全坍塌，他选择离开这个悲伤的地方。“我”送斯特罗伊夫回荷兰。日常习惯的善良与邪恶、可爱与可憎的道理，好像全都不适合这个故事，毛姆再也不想遇到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可仅一个月后，毛姆就碰见了斯特里——这场祸事的导火索。斯特里对任何不想多搭理他的人，都会表示亲近，这是他的性格。斯特里死皮赖脸地跟着毛姆，并难得说了一长段话，表露心声，爱情只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一个女人爱上你时，她并不会满足，除非她掌控了你的灵魂……男人的灵魂漫游于宇宙最遥远的地域，她却热衷于把男人的灵魂囚禁在家庭收支账簿的小圈子里。”

毛姆认为，人与人的交往中，人们只会让你看到他希望你看到的一些表面现象，你只有通过参与他无意的一些小动作才能真正了解他，因为那些小动作是无意识的，还有那些他脸上稍纵即逝的表情。毛姆想知道斯特里对布兰奇的死是否痛心，对毁掉德克的美好生活是否心怀愧疚……他终于见到了斯特里克兰德的画作，几近震撼，从中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书里的主人公到这里就谢幕了。

高更自画像

“我从来没看见斯特里克兰德挥笔作画，也不知道谁看见过他埋头工作。他把苦苦挣扎的秘密留给自己。如果他曾单枪匹马地在画室里和上帝的天使孤注一掷地扭打在一起，那他却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窥见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本书剩下的章节都是他人口中斯特里的后来人生。作者毛姆说，“回头来看，我认识到，我所写下的关于斯特里克兰德的东西，似乎很难令人满意。我写下了我了解到的偶然事件，但是这些事件仍然是模糊不清的。”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事件的原因，他只是在叙述他所知道的一个性格古怪的人的真人真事，他对斯特里克兰德决意去做画家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直到他后来因为冒冒失失闯到了塔希提岛——斯特里克兰德画作声名大作的地方，才从其他人的口中获知了他的生活。斯特里克兰德来到塔希提岛，与土著女子结婚生活，他的性格稍微变得不那么讨厌，灵魂似乎得到了安宁。他每天都在作画，乃至于过于专注，得了麻风病，脸部完全变形而不自知，最终死去。死前还嘱咐其妻子将自己倾其一生在自家屋子画的壁画付之一炬。

“我已15年没见过他，他也去世9年了。”

现实中，为了追寻原始的表达手法，高更前往南太平洋的塔西提与土著人一起生活，创作了许多有当地狂野民俗风格的艺术名作。此幅为《沙滩上的骑马者》（1902年）

“我原本打算把书写到这里就算了。我最初的想法是，在本书的开头交代一下斯特里克兰德在塔希提岛度过的最后几年及他可怕的死亡经历，然后回头写我所了解的他早年的生活状况。”这大概是毛姆最初设想的小说大纲。毛姆甚至为此构思过一张画卷：他四十几岁开始画画（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在安乐窝里享清福了），去寻找一个崭新的世界。大海灰蒙蒙一片，北风呼啸，白浪触天，我仿佛看见他凝望着法国的海岸，直到它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命中注定再也看不见它了。

毛姆希望就这样结束这本书，给读者留下某种希望。最终他拿定注意，按照事件的先后顺序，把斯特里克兰德的生活叙述出来。当地的犹太生意人科恩、宾馆女老板蒂亚蕾·约翰逊、亚伯拉罕医生以及布鲁诺特船长，都是毛姆的“采访对象”，他们的素材拼凑出来斯特里的后来生活。

“我们一路走来，我把我近来听到的关于斯特里克兰德的片段连起来，不能不注意这里的环境。在这远离尘嚣的海岛上，他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引起人们的讨厌，可在欧洲时人们却对他侧目而视，不像这里的人对他充满同情。他与众不同的行为人们宽容地接受了。对这里的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来自欧洲的人来说，他都是一个行为古怪的人，但是人们对行为古怪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就成自然了。”

上次末尾讲到“为什么你不带他去见库特拉斯医生，他能告诉你一些事情，讲讲斯特里的病情和去世的情况”。斯特里克兰德在海岛上依然孜孜不倦地创作，他用画作讲出了他对生活的所有理解和所有论断。最后因病去世在自己绘画的小屋里。

“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靠一些符号同别人传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因此它们的意义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因此我们只能孤独地行走，尽管身体互相依傍却并不在一起，既不了解别人也不能为别人所了解。”

毛姆离开塔希提岛回到伦敦不久，给斯特里太太艾米写了一封信，告诉她关于她丈夫人生最后阶段的情况。同时，毛姆也通过笔墨向我们展示了斯特里太太艾米现今的生活，儿女如其所愿，过着体面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