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客机伊朗坠毁，这三个关键问题还没弄明白

澎湃新闻记者 闫颂阳 实习生 沈雨若

1月8日，在伊朗德黑兰霍梅尼国际机场附近，救援人员在坠机现场工作。  新华社 图

当地时间1月8日晨，一架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的客机在伊朗首都德黑兰霍梅尼国际机场附近坠毁，机上176名（一说17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1月9日，伊朗民航部门公布了初步的调查报告。据路透社报道，报告认为这架飞机在起飞后出现了技术故障，坠毁前试图返航。

然而，随着关于坠机的细节不断披露，出现了各种互相矛盾的说法和待解的问题：坠机原因是什么？机上有多少乘客、分别是哪国人？后续调查该由谁参与？ 

坠机原因：机械故障？人为失误？导弹袭击？

澎湃新闻查询航班追踪网站FlightRadar24发现，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UIA）PS752号航班于当地时间8日6时12分（北京时间10时42分）从德黑兰霍梅尼国际机场起飞，目的地为乌克兰首都基辅。

FlightRadar24上的信息显示，在起飞后3分钟，该航班的飞行信息就没有更新了，最后时刻的飞行高度为7915英尺（约合2416米）。

伊朗半官方的学生通讯社（ISNA）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一段时长34秒、拍摄距离稍远的视频显示，飞机带有红色光亮在空中一路下行，最后在接近地面时红光突然大面积发散，照亮天空。与上述视频同时发布的文字写道：“乌克兰飞机坠毁的第一则视频。”

从上述视频看，飞机有可能在空中着火后坠毁。该通讯社发布的坠机现场照片也显示，地上散落有许多碎片。

坠机的消息传出后，伊朗多家媒体均表示事故原因是机械故障。但由于伊朗才于8日早些时候袭击了美军驻伊拉克基地，美伊关系骤然紧张，网上出现了许多关于该飞机被导弹击落的怀疑声音。

伊朗民航部门9日公布的初步调查报告称，这架飞机在起飞后出现了技术故障，试图返航，但报告未指出具体是何种技术故障。报告援引目击者的话说，飞机在空中就已经着火。

路透社9日报道称，一位匿名的加拿大安全部门消息人士说，西方情报机构初步评估认为，没有发现迹象表明该飞机是被击落的，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故障。该人士说有一些证据显示飞机引擎过热。

但据此前报道，此架波音737-800飞机制造于2016年，事故发生前两天才进行了检查。

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8日表示，基本排除了操作失误导致客机坠毁的可能。该公司8日在基辅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飞机爬升到了2400米的高度。机组人员操作失误的可能性很低，我们基本上不认为是操作失误造成坠机，因为驾驶人员都很有经验。”

更让人疑惑的是乌克兰驻伊朗大使馆的表态。据路透社8日报道，大使馆发布声明称，初步信息显示，坠机原因是飞机引擎故障，不是导弹袭击，也不是恐怖主义袭击。但此后，使馆又发布了新的声明，称坠机原因尚未公开，此前的说法均不是官方消息。

乘客人数和国籍有出入

各方消息显示，飞机坠毁后，机上人员不幸全部遇难。但是，关于乘客的人数和国籍，至今仍存在不同的说法。

路透社等外媒报道称，坠毁的客机上有176人。伊朗学生通讯社8日早些时候的报道也称机上共有176人，包括144名伊朗人和32名外国人。

但8日稍晚时候，学生通讯社又称，死者人数为179人，其中147人为伊朗籍，32人为外国籍。

乌克兰方面公布的数据则显示，死者共有176人。乌克兰外长普里斯泰科8日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机上的176人中有82名伊朗人、63名加拿大人、11名乌克兰人（包括2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10名瑞典人、4名阿富汗人、3名德国人和3名英国人。乌克兰国际航空网站上已经公布了167名机上乘客姓名和出生年份，但没有公布国籍。

《纽约时报》称，国籍数字有出入的原因，可能是一些乘客持有多重国籍。新华社此前援引加拿大电视台报道表示，此次事件中遇难的加拿大人大多是假期后返校的伊朗裔加拿大学生，途经基辅前往加拿大的航线是他们经常使用的航线之一。

谁来调查？伊朗排除美国参与

央视新闻9日消息称，坠毁客机的两个黑匣子均已找到，交给了调查组。由于起火，黑匣子受到物理损坏，但内存均可用。后续关于坠机原因的调查，是目前外界关注的焦点。

此架客机坠毁在伊朗境内，由乌克兰公司运营，飞机由美国制造，制造中有法国公司参与，乘客来自不同国家。但是，在紧张的美伊关系影响下，伊朗并不允许美方参与调查。

英国广播公司（BBC）9日报道称，通常来说，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能够参与调查涉及美国波音公司的坠机事件，但是该机构也必须遵守外国相关法律。

据新华社报道，失事客机两侧发动机由美国通用电气公司和法国赛峰集团合资组建的CFM国际公司制造。路透社指出，按照以往惯例，通常美国和法国会参与坠机原因调查。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1月8日援引迈赫尔通讯社的报道称，伊朗民航局局长阿里•阿贝扎德（Ali Abedzadeh）表示，伊朗将根据国际民航组织（ICAO）的规定，在事故发生的国家对失事飞机的黑匣子进行分析调查，乌克兰调查人员可以参与。但是他排除了美国参与任何一个调查阶段的可能性，称“我们不会把黑匣子交给波音或是任何美国制造商”。

8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也作出了相关表态。泽连斯基称，要在符合国际法的情况下进行“彻底的独立调查”。特鲁多表示，加拿大政府将与国际伙伴密切合作，确保坠机事件“得到彻底调查”。乌克兰外交部长普里斯泰科也表示，将与伊朗紧密合作进行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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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邢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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