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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造未来城

百家作者：快公司FastCompany 2019-01-31 05:55:07

2017年11月双十一购物潮的余热尚未消散，北京望京附近一家名为“小隐”的茶室，曲径通幽处是两个“网友”——京东金融CEO陈生强和时任微软亚洲研究院城市计算领域负责人郑宇的首度会面。彼时的陈生强正为京东金融规划一条通往数字科技的康庄大道,而郑宇则因在城市计算领域的名气收获了一众橄榄枝。

近三小时的沟通相谈甚欢，陈生强说服了在创业、加入大公司、暂驻亚研这几个选择上举棋不定的郑宇加入京东金融。“我记得他当时特别强调科技，他说‘京东金融其实是一家科技公司’”,郑宇回忆道。陈生强的科技理念打动了郑宇，郑宇甚至将想要创业的想法也如实告知，商业嗅觉敏锐的陈生强直言，“你还是来京东比较好，因为有足够大的平台，你后面的支持力量会更多”。“确实，做智能城市需要一个大平台,”郑宇喃喃道。不过真正让郑宇决心加入的,是来自陈生强透露的另一个重要信息——“京东金融真的把智能城市作为战略，而不是一个项目或噱头来做。”

这一承诺，更准确的说是战略构想，在郑宇加入京东金融后逐步得到印证。2018年2月，郑宇以京东集团副总裁、京东金融首席数据科学家、京东城市计算事业部总经理的身份加入京东金融。同年11月，在JDD京东数字科技全球探索者大会上，陈生强正式宣布京东金融品牌升级为京东数字科技，京东城市成为和京东金融同样重要的子品牌，并下设京东城市计算事业部、京东智能城市研究院等机构，皆由郑宇直接领导。“老陈会给我很大的决策空间”，郑宇这样描述他和陈生强的日常工作关系，“放权”背后代表的，正是整个京东数字科技，甚至是京东集团对城市计算这个富有创新战略意义业务极大的期许和信心。

事实上，近些年，在兴建智慧城市的道路上，从商业组织到政府部门无一不引颈而望。早在2008年11月，纽约外国关系理事会上，IT巨头IBM就曾提出过“智慧地球”这一概念，与此同时，包括IBM在内的多家商业企业都在提出足以为未来城市提供智能化的架构体系；2013年8月5日住建部公布了首批国家智慧城市试点，旨在通过试点探索、总结、提炼创新的城镇化发展模式；2018年，全球迎来城市化率过半、互联网渗透率过半、工业流水线诞生百年、物联网节点百亿的新变化……以上变化都指向了同一趋势——智能化城市建设的爆发期已经到来。

“智慧城市（Smart City）这个概念已经做的很好了，但很多人觉得Smart形容City是不太合适的，应该是Intelligent City，所以翻译过来称之为智能城市更合适。”郑宇并不愿以智慧城市形容京东城市的愿景，在他看来，二者有本质区别。“以前的智慧城市就是基础设施建设和信息化，智能城市更加强调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理念。（我们正在做的）城市计算，是通向智慧城市和智能城市的一个道路，一种手段、方法论。”郑宇解释道。

如此“较真”的背后，源于郑宇在城市计算这条路上走的更早。

郑宇（京东集团副总裁、京东数字科技首席数据科学家、京东城市计算事业部总经理）

2006年,尚在微软亚洲研究院的郑宇备受北京交通拥堵的折磨。但常年的数据从业者思维并未让他止步于隐忍，“我在想，与其抱怨这个城市不好，还不如想点好的方法解决，特别是在自己作为计算机工作者这个方面。”郑宇回忆道。他的解决灵感来源于颇懂行车之道的出租车司机，“如果用出租车内装的GPS传感器记录下的哥们走的线路，当有很多类似轨迹的时候，数据本身就蕴含了智能。”接着，郑宇收集了诸多北京市出租车数据，设计出从A地到B地的最优解。

这种用数据智能调度城市车辆的做法即便到现在仍然是很多城市研究机构的重要方向。2018年，麻省理工学院 Senseable City Lab的研究员们发布了一篇有关城市出租车数量调度的论文，并发表于顶级期刊《自然》杂志。论文颇有预见性地阐述了利用数据调度和共享出行，当前纽约市的出租车数量有望减少三分之一，全自动驾驶情况下甚至可以减少约50%的出租车。

但城市问题多如牛毛，随着课题深入，郑宇也逐步意识到“光是推荐路线可能还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还要想想有没有规划的问题，路修的不好你怎么推荐都是没有用的。”于是，以最快行车路线设计为原点，郑宇及其团队逐步介入城市规划分析及现有规划修改等方向，一头验证修改规划的可行性，一头尝试切入更多领域，比如环境、能源……

五年磨一剑。

2011年，五年积累之余，郑宇抽象出了城市计算的框架模型——纷繁芜杂的数据被抽象为六个类型，并结合20多种独特的时空索引方式，就像查字典找汉字一样，使时空数据查询速度相比常规索引方式提升了百倍。“最大的效果是提高了算法模型的复用性、降低了开发成本，而且这样做下来以后真的可以构建一个生态了。”

郑宇口中的生态和陈生强眼中的产业数字化不谋而合。

2018年11月20日，JDD-2018京东数字科技全球探索者大会上，陈生强将“数字科技战略”公之于众的同时，还提出了面向下一个十年的新战略——产业数字化——“我们认为，数字科技的本质是，以产业既有知识储备和数据为基础，以不断发展的前沿科技为动力，着力于“产业 x 科技”的无界融合，推动产业互联网化、数字化和智能化，最终实现降低产业成本、提高用户体验、增加产业收入和升级产业模式。”

事实上，有此认知正是得益于京东集团和京东数字科技珠玉在前。京东作为国内最早践行零售产业数字化的公司之一，过去的核心商业逻辑是对零售产业供应链进行数字化改造；而作为京东内部孵化出来的公司，几年之间，京东数字科技迅速搭建起一整套数字金融服务体系并开始以B2B2C的模式服务金融行业。如今，更名后的京东数字科技正在以类似逻辑迅速分裂出行业创新因子——产业x科技——在陈生强的设想中，京东数字科技这棵大树上会有城市、农牧、钼媒、少东家等多个子品牌，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为打造智能而生的京东城市业务。但不同的是，在京东集团和京东数字科技的数据、技术、品牌等多重优势驱动下，子品牌的成长势必更快。这一逻辑在京东城市团队的成长中得到了先行验证。

2018 年，京东城市为福州政府打造三坊七巷信用街区提供技术服务。市民和游客可以在街区内享受信用租赁、信用支付等信用服务，背后依仗的就是京东电商丰富的用户购物画像和京东数字科技积累多年的大数据风控能力、个人信用风险评估能力。

“做智能城市需要一个大平台。”郑宇再一次强调平台化运营在智能城市推动中的重要作用。这从京东城市打造“城市操作系统”的愿景中也不难看出。在郑宇看来，京东的城市计算平台就像是iOS系统一般，为智能城市提供一套简单易用的平台，至于平台上跑哪些应用，就要靠各个生态伙伴开发相应的APP，从而实现平台的生态化，进而达到多样化。

一个颇为典型的案例就是已经全接入京东”城市操作系统”的江苏宿迁。京东城市为宿迁提供一套操作系统级别的底层架构，做好数据的互联互通生态。“中小微企业的坏账率是最高的，而且数据也不完善，银行几乎没有什么记录，流水也不多，税收也很少，那怎么办呢？我们把政府部门的数据都结合起来，用政府的财税、社保、公积金、水电，甚至是手机信号、人口密度的数据综合计算是否值得给该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以及提供多少量级是合理的。”郑宇介绍道，“与此同时，我们还在宿迁落地个人信用积分管理系统，完成了个人信用分查询等工作。未来，在宿迁，每个市民通过一个APP就可以享受信用医疗、信用出行、信用停车等各种服务。”

“政府业务通常都是长周期，一般情况下要三年以上，但是一旦建立信任后，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多年智能城市的经验让郑宇深谙政府需求，这也催生了京东城市运营一年即在多政府落地的快速度。截至目前，京东城市已经打造出针对城市交通、规划、环保、能源、城市信用、公共安全、电子政务七个场景的解决方案，并且为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南京、福州、成都等数十座城市提供技术服务。

外界或许会将这种快速度归结于技术的领先性，的确，京东城市计算平台是具有相当的技术沉淀和积累才能处理杂乱无章的城市数据并做以标准化、可复用的输出。但不能被忽略的事实是，郑宇领导的城市计算框架早在2011年便初具规模，为何在京东城市才得到爆发性增长？

“基础方面真的需要把时空数据好好做，这是我们的优势。但是从行业角度来讲，你要把技术端和非技术端的东西都搞明白，才能把城市计算真正做好，京东数字科技正是给了城市计算发展的平台”，事实上，这也正是大数据和AI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经之路。在此背后，数据安全与共享、人才缺失与培养这两个痛点的解决却并非易事。

“数据安全与共享是存在一定矛盾的，有些数据不能够交出来，但政府又希望打通。那么怎么做到数据公开、共享又能保证安全？”郑宇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京东城市独创的数字网关技术——将平台落到政府内部，所有数据不用出服务器，在各个存储中心做一部分计算，以计算结果汇总进行二次计算。“南通市的一位领导给我讲了很好的一个故事，他说，’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其实各个委办局的数据都是小麦，你用磨面机磨成了面粉以后才拿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包子。’很形象吧？我说我就是干这件事的。”郑宇颇自豪地讲述着，而这背后代表的是越来越多人对京东城市计算技术的深刻理解。

身兼京东智能城市研究院院长的郑宇另一个重头戏是人才培养。“我现在花在面试上的时间，每天都有。”其实，不止现在，京东城市的早期团队几乎也都是听闻郑宇的名声而来，只是在计划2019年团队扩张至400人的高增长下，郑宇也亟需找到一个行之有效的人才培养方式。

“我们需要既懂工业界、也懂学界的人才，要能够抓住两边的痛点。”需求明确了，京东城市的人才培养体系就派上了用场，“你看，现在外面有四十多个实习生。基本是大四一整年在这做毕业设计，接着去读研究生，研二再回来实习，做一些算法研究。到博士生的时候我就会往数据科学家培养了。”如今，京东城市已经建立起四个地方研究院并与多所高校达成联合培养计划。

工作之余，学者郑宇还完成了一件令其颇有成就感的事情。2019年，通过MIT Press出版的城市计算领域首本教材《Urban Computing》（城市计算）开售，郑宇在朋友圈里写道，“2017年底写完的书，终于出版了……近12年的心血积累……”

“美国已经有相关学位了，但这本英文教材是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计算教材。”郑宇介绍道。这再度印证了当年陈生强坚定地组建京东城市团队的战略目光。正如人工智能专业曾在计算机科学中凤毛菱角一般，怕是谁也不会想到20多年以后的2018年会爆发出一个商业价值达1.2万亿美元（数据来源：Gartner 2018）的超级新兴市场。已经起步的京东城市也正带着其城市管理方法论——城市计算为未来10到20年的新商业格局竞争做好了充足准备。

陈生强曾说，“下一个十年，数字科技将深入渗透到人类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坐拥数字技术和了解产业know-how的京东数字科技正以城市计算为突破点之一做产业数字化加速度。

文 | 和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