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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K TURBO 全方位分析：原理、细节、测试

百家作者：爱否科技 2018-12-27 13: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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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当我看到 Link Turbo 这个名字的时候内心是失望的。最开始的 GPU Turbo 的确是一个吓人的技术，随后的 CPU Turbo 就有点蹭热度的嫌疑了，现在又搞出来个 Link Turbo，号称可以同时利用 Wi-Fi 和 LTE 来提升网络表现。那这个 Link Turbo 究竟是真实有效的技术，还是又一个营销词汇呢？

首先我们要明白 Link Turbo 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它要智能在 Wi-Fi 和 LTE 之间选一路或者两路并用来改善网络体验。听上去很复杂，但其实就是想解决一个 Wi-Fi 不行的时候自动切换到 LTE 的痛点。

但是怎么判断 Wi-Fi 不稳定？是不是网络稍微波动一下就切换？什么时候用单路、什么时候 Wi-Fi 和 4G 并用？多耗流量怎么办？Wi-Fi 恢复了之后还会切回来吗？和苹果的无线局域网助理有什么区别？好像问题还挺多。

为此我们对荣耀 V20 做了详尽的测试，来尝试看看实际应用效果。也深入华为内部，和对方工程师进行了详细的交流，来尝试解析 Link Turbo 的实现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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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实验

三种手段，20 台手机

我们针对它想解决的问题，设计了三种 Wi-Fi 不通畅但 LTE 通畅的实验环境，细分为三个：第一个是 Wi-Fi 网速受限，比如说舍友在下东西，或者酒店商场 Wi-Fi；第二个是路由器本身满载，信道占满或者路由器性能太差，比如说办公室几十个人用一个路由器；最后一个干脆就是弱信号，比如你家别墅太大。

针对这三种情况我们要控制变量：网速占满的情况，通过路由器端限速的功能，给测试手机仅保留 1mbps 的上行/下行速度；

路由器负载过大的情况我们直接粗暴地给路由器连上 50 个手机，光连上还不行，这些手机要不停通过 IPERF 命令与服务器建立小流量、但不间断的连接，然后我们在这个有压力场景下进行测试。

不过现实是冰冷的，当打流的手机达到 20 台的时候，网络基本已经瘫痪了。所以这项测试我们只好只用 20 台手机打流，在此之上做测试。因为这不是个路由器横评，我就不提是哪家的路由器了。

弱信号我们发现只把路由器拿远还不够弱，为了模拟穿墙，我们直接把路由器塞到屏蔽箱中，半盖上盖子。这种环境能把 Wi-Fi 热点的 RSSI 控制在 -75 左右，基本就是只有一格，但就是不断，百爪挠心的状态。

参与测试的手机有荣耀 V20、三星 S9+、一加 6T、小米 MIX3 和 iPhone XS Max，其中 iPhone 在系统中开启「无线局域网助理」、荣耀 V20 开启 Link Turbo、三星、一加和小米开启「自适应 WLAN」，三星 S9+ 比较特殊，在「切换到蜂窝数据」这里有「普通模式」和「主动模式」两个选项，所以 S9+ 我们要分开两个情况来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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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结论

Link Tubro 确实有用

第一项测试是 Speedtest，三次取平均值，在 Wi-Fi 网速受限的场景下，V20 下载速度可以达到 138.33mbps，上传速度可以达到 18.53mbps，这显然是有 LTE 帮忙加速了，其他手机因为被限速，下载上传速度基本都在 1mbps 附近。

在路由器拥堵的场景下，荣耀 V20 同样有非常好的表现，iPhone 和三星仍然死抠 Wi-Fi 不放，速度在 1mbps 左右；MIX3 和一加 6T 则是尝试多次无法完成测试。

在弱信号场景，V20 仍然可以借助 LTE 来加速，此时仅有三星的主动模式可以切换到 LTE 上，其他手机速度都很差。

在这些情况下，荣耀 V20 不是切换到 LTE 业务，而是 Wi-Fi 和 LTE 并用，所以速度比只用 LTE 还要稍高一些。不过细心的朋友可能已经看到了，我们在 Speedtest 上选择的是 HUAWEI Shenzhen 节点。如果换到了距离我们最近的 China Unicom Beijing 节点，V20 的表现就和其他手机差不多。

诶？怎么回事？

这其实不是什么猫腻，这是因为在 Speedtest 上，Link Turbo 调用的加速技术叫做 MP-TCP，也就是多个路径上进行 TCP 连接，在手机这种天生就有 Wi-Fi 和 4G 两条网络连接的设备上，就可以把这两条连接一起用起来，实现网速叠加；如果其中一条连接断掉，还可以无缝切换到另一条连接。

这项技术 2013 年诞生，是一个行业开源项目，但是很少有人应用。MP-TCP 需要客户端和服务端都进行适配，此次荣耀 V20 在手机端包含了这项技术，但是也需要服务器端进行相应的适配工作才行。而 China Unicom Beijing 节点没适配 MP-TCP，自然就没办法增速；刚才那个 HUAWEI Shenzhen 的节点，是华为自己搭的。

所以大家应该也看出来了，MP-TCP 是一个确实有效的技术，而它的价值就取决于有多少服务可以支持它。不然谁没事干每天只是测速呢。

还好，爱奇艺支持 MP-TCP。根据我们的测试，缓存一集电视剧，在三个 Wi-Fi 不理想的场景上，荣耀 V20 总是第一个缓存完的，在后两个场景，一部分竞品手机甚至出现了持续零速度和下载中断的问题；iPhone、三星的主动模式和一加 6T 偶尔可以切换到 LTE 下载，但并不能完整覆盖三个场景。

据我们了解，爱奇艺的这个缓存加速功能，首先需要你是爱奇艺会员，其次初期仅限北京地区。

刚才我们提到 MP-TCP 是一个存在了几年的开源项目，但是因为流量一直都比较贵（中国已经算便宜的了，国外更贵），一直都没有找到很好的使用场景，我流量这么贵你还要拿它下东西？实际上在 iOS 7 上，Siri 就已经通过 MP-TCP 来加速语音识别的速度了，并且在 iOS 11 上也提供了相应的 API，但是一直鲜有 app 去应用。

怎么推广 MP-TCP 就是个问题。这个问题华为方面给出的答案有两个：第一个是最近腾讯王卡、2233 卡这种免流卡比较流行，流量价格实际上已经比较低了；二来是，它们会去尝试和公有云 CDN 服务商来谈合作，加速 MP-TCP 的部署。这个思路其实很聪明。

现在网络上的静态内容很多都通过租用 CDN 服务来加速分发，把静态文件存放到多个高速 CDN 节点上，用户就近访问，速度就很快。如果这些 CDN 服务支持 MP-TCP 技术，就意味着放在 CDN 上的文件直接就可以被多路访问，免去了开发者手动一个一个适配的难度。

实际上斗鱼的一部分流量就走了网宿的 CDN 服务，而华为和网宿谈好 MP-TCP 的部署之后，就可以直接加速斗鱼直播，不需要斗鱼做太多工作。

至于多耗流量的问题，华为方面表示这个功能会默认关闭，只有用户手动打开才启用。

下一项是游戏测试。首先是《崩坏3》。

在 Wi-Fi 网速受限的场景，我们发现 1mbps 的网络完全可以满足《崩坏3》的需求，大家的时延都在 50ms 左右，荣耀 V20 以微弱优势领先。

在路由器拥堵的场景下，V20 的延迟仍然在 50 毫秒左右，而其他手机就比较崩溃了，四百的、五百的、一千多的都有。iPhone 和主动模式的三星甚至中途掉线。

在 Wi-Fi 弱信号的场景下，V20 开始的时候延迟稍高，随后降低到 45ms 左右；iPhone 最开始延迟爆高，随后自动切换到 LTE，恢复正常；小米 MIX3 没有切换到 LTE，但是表现也不错。为什么九十多一百多也能说不错呢？因为剩下的手机都是这样的，最高点是 5294ms。

可以看到荣耀 V20 的表现比较稳定，其他所有机型至少在一个场景扑街。

这个部分 Link Turbo 调用的技术就不是 MP-TCP 了，而是 MP-UDP。这也不再是开源标准了，而是华为专利的多路径 UDP 协议。

学过计算机的朋友应该知道，UDP 协议比 TCP 更轻量，适合网游、直播这种要求低延时的数据传输。那么在多个路径上实现 MP-UDP，一来可以把一个包分两路传输，降低延迟，二来可以在 Wi-Fi 不稳定的时候，无缝切换到 4G。

同样，MP-UDP 也需要客户端和服务端全都适配才行，所以《王者荣耀》没有适配，V20 也无能为力。

但是这次适配的《崩坏3》也不是米哈游官方的原生适配，而是通过华为云的代理服务器实现的，也就是说，手机通过多路 MP-UDP 协议连接华为云的代理服务器（gameturbo.huaweicloud.com），然后代理服务器用稳定高效的主干网络连接《崩坏 3》的服务器，中间中转了一步。

适配的复杂度可能比各位想象的还要高，它不止是一个技术问题，还是一个商业问题。甚至我们听说华为和国内某游戏厂商的合作都已经谈到最后阶段，内部已经有 Demo 了，结果双方因为商务的事宜没有谈拢，适配就泡汤了。崩坏算是后来紧急适配，就只能用走代理这么个临时方案，好在效果还不错。

我还是愿意相信无论是手机厂商还是游戏厂商，都希望给用户一个好的体验。只是希望双方不要因为一些资本利益的问题，就让好的技术白白浪费。就我们目前来看，MP-UDP 的适配工作仍然停留在华为找游戏商一家一家去谈的阶段，要么就是支持华为自己的软件，比如华为云电脑。不过华为方面表示会有 SDK 和开发文档放出来，最终允许所有开发者去适配这个功能——可不要食言哦。

多耗流量的问题和刚才一样，这个功能默认关闭，需要用户手动开启。不过说实话，玩游戏也耗不了太多流量。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不依赖适配的呢？有，只要不是 Wi-Fi 和 LTE 两路并用，手机自己选一路连接，就不需要软件或者服务器适配。这就是 Link Turbo 的第三个部分，叫做“智能链路分流模式”，这名字……

发布会上称 Link Turbo 已经支持了抖音、滴滴出行、微信、支付宝这些，其实就是分流模式在检测到使用某些特定软件时，持续检测 Wi-Fi 网络的质量，如果检测到 Wi-Fi 连接不稳定，就将这条链路切换到 LTE 上。

在渣 Wi-Fi 上自动切换到 4G 的功能我们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比如在 iOS 上有一个「无线局域网助理」；Android 上也有「自适应 WLAN」；我们刚才也提到在三星 S9+ 上，甚至还分「普通模式」和「主动模式」。那么我们就要看看它们的实际效果如何了。

同样是三种渣 Wi-Fi 场景：在第一个限速 1mbps 场景，无论是抖音还是视频通话，其实都够用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所有手机都不做切换，保持在 Wi-Fi 上，节省流量；

在路由器拥堵场景上，差异就体现出来了：其他手机都卡死在了加载上，荣耀 V20 最开始也卡，但是 10 秒之后意识到 Wi-Fi 不行，切换到了 LTE 上，然后就可以正常刷新了。微信视频通话时荣耀 V20 在 20 秒后切换到了 LTE，其他手机都保持在 Wi-Fi 上，有不同程度的卡顿，甚至无法拨通。

在弱信号场景，刷抖音，小米、一加和三星的普通模式卡了两分钟之后，掐断了 Wi-Fi，切到了 LTE 上；荣耀 V20 和刚才一样，10 秒之后切到了 LTE 傻姑娘。三星的主动模式则是一上来就判断 Wi-Fi 不可用，直接用 LTE，甚至比荣耀 V20 还痛快。iPhone 全程没切 LTE，也没加载出来东西。而在弱信号场景视频通话时，荣耀 V20 会在 12 秒之后切换到 LTE，iPhone 和 MIX3 会在 20 秒之后掐断 Wi-Fi 切换到 LTE，S9+ 普通模式用了 30 秒切换；S9+ 主动模式没有显示切换，但全程都有微卡顿；一加 6T 全程卡顿。

这次我们也看到 iPhone 和三星都是有一定的自动切换能力的，其中 iPhone 基本可以稳定地做到 Wi-Fi 信号弱的时候自动切换到 4G，但是拿拥堵没什么办法；三星的切换机制我们没太弄明白，有的时候弱信号切换，有的时候又怎么都不切换，这里面机制很奇怪。

荣耀 V20 基本可以做到该切换的时候切换，不该切换的时候不切换。这倒不是因为荣耀 V20 适配的场景多，而是因为「分流模式」判断 Wi-Fi 渣不渣的方法是看一个包从发出到传回用了多久，无论是因为什么导致的网络不好，只要网络不好，传回的时间就会拉长，这个时候就切，所以还是很本质的。

根据华为的说法，「分流模式」这套切换机制，虽然理论上可以移植到别的手机上，但是在华为自己的 MODEM 上效果最好。理由有两个：

第一个是 Wi-Fi 和 LTE 的切换算法是在 MODEM 级别做切换，只需要 400ms 就可以完成路径切换，这里面需要对 MODEM 有足够的控制权限，其他的 MODEM 不会给手机厂商开放特别高的权限。

第二，同样是权限问题，当通过包传回的时间判断网络拥堵的时候，如果真的是人家服务器挂了，那么切换到 LTE 也还是挂的，所以手机其实还是要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Wi-Fi 不行导致的卡顿，这里需要直接读取 MODEM 物理层提供的 Wi-Fi 射频参数，同样需要很高的权限，第三方的 MODEM 不给这个权限，只能读取经过系统和软件层层加工过的 Wi-Fi 信号质量，判断起来不够准。

关于流量消耗的问题，「分流模式」这部分的功能是默认开启的，但是在使用流量超过阈值的时候给用户一条提示。/「分流模式」这部分的功能是默认关闭的，在使用流量超过阈值的时候给用户一条提示。点击按钮就可以强制切回 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