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干快上的热潮退去时，通信行业是不是在裸泳

▲ 图源：图虫创意

无论是中国联通的前三季录得净利润87.8亿元人民币，同比大涨116.6%，甚至被央视专门报道混改成绩，还是中国移动的有线宽带9月净增近500万户，并成功超越中国电信正式封王，都获得了行业内外的高度关注。但是当大家欣喜之余并冷静下来的时候，或许会发现通信行业大干快上的热潮或将远去，行业离归于平静的已经不远。因为连续的屡创佳绩和高潮迭起，已经让运营商严重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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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用户虽然暴增，但是手机上网用户渗透率却连续创年度新低

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9月末，三家基础电信企业的移动电话用户总数达15.5亿户（15.469亿户），同比增长10.9%。其中，移动宽带用户（即3G和4G用户）总数达12.9亿户，占移动电话用户的83.7%；4G用户总数达到11.5亿户，占移动电话用户的74.3%；手机上网的用户数达12.5亿户，对移动电话用户的渗透率为81.1%。

然而当我们把截至今年9月末的移动电话总数的15.5亿户与手机上网用户的12.5亿户进行对比，重新计算后得出的手机上网用户渗透率为80.6%。低于工业和信息化部官方数据零点五个百分点。这样以来，无论是2018年以来的前9个月，还是时间节点拉长到2017年9月，无论是81.1%还是80.6%都已经是期间的最低值。另外这个数值是继8月份的81.3%之后，期间最低值的再次刷新。

从手机上网用户规模上看，2018年8月份12.5亿户较7月份的12.6亿户缩减了一千万户，9月份与8月份持平并保持在12.5亿户的规模上。然而，2018年8和9月份，三大基础电信运营商移动用户净增均超过了一万户。这样的数据对比或许已经说明了真正的手机上网用户规模已经基本稳定，运营商想要开发新的手机上网用户已经非常困难。

即便有手机普及率的提升，即便有不限量套餐的持续增量降价推广，即便有以全网通为代表的双卡槽终端的大面积普及，但是真正用手机上网的用户就是这么大的规模。考虑到全国13.9亿的人口规模，12.5亿户的手机上网用户相当于纯粹人口渗透率的89.9%。当然这样的简单计算是剔除了一人多机、一人多卡，以及老幼弱等因素影响。

这种最低值的刷新未来是否还会继续，我们暂时无法定量判断。不过从定性的角度看，刷新最低值的机率还是挺高的。因为不限量套餐的威力已经充分发挥（这可以从用户DOU增长速度上得出，一年内增长超过1.5倍），激发用户上网需求的作用已经快被透支完全。会上手机上网的早就上了，不会手机上网的趁着便宜也用上了。未来，用户已经搞清楚了运营商的玩法和套路，何必再搞那么多卡呢？何必再买那么多终端呢？

2

薄利多销后，通信服务业务收入增幅持续下滑并连续新低

收入增长乏力虽然是老生常谈了，但是我们还是要说一说，不为别的，就为了痛快痛快嘴。来源于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显示，前三季度，电信业务收入（通信服务业务收入）累计完成9915亿元，同比增长3%；今年1-8月份，电信业务收入累计完成8881亿元，同比增长3.3%；今年上半年，电信业务收入累计完成6720亿元，同比增长4.1%，增速较1－5月下滑0.1个百分点。

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018年二季度和上半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初步核算结果》显示，今年上半年GDP比去年同期增长为6.8%。无论是半年节点，还是8和9月份的数据，运营商的电信业务收入增幅均低于GDP增速。而且运营商9月份的电信业务收入增幅连GDP增速的一半还不到。

面对电信服务收入增速的持续下滑，我们没必要求全责备。因为监管层的要求就是持续提速降费，运营商要一方面提升用户获得感，另外一方面要放水养鱼为互联网和中国制造2025等聚力。

中国移动副总裁简勤曾表示，推进网络提速降费不仅是为人民群众带来实惠，还是有利于带动产业投资和扩大信息消费，从而降低社会创新创业的总成本。客观上讲，运营商确实是在执行监管政策。不过这样的持续提速降费给运营商的持续健康非常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特别是全球已经提前进入抢占5G先发优势的布局阶段。面对万亿规模的资金投入，运营商手里空口无凭可是没法建网布局的。

通信行业年景欠佳，土豪如中国移动如今手里的余粮也不多了；通过混改获得近千亿现金的中国联通，手里的资金也所剩不多；中国电信余粮相对是多了，但是仍然是三者之中最少的。运营商没有收入，哪里去搞利润呢，去哪里筹集建设资金呢？各位高层老板们真需要想想办法了。

3

剔除各种投资收益外，主营业务贡献的收入还剩下多少

财华社的分析认为，虽然中国联通前三季度，净利润同比增速翻倍，但是仔细查看公司往期报表后发现，公司的净利润基数相对营收太少，参考价值或不大。除此之外，我们中国联通的利润中还包括中国铁塔等IPO后的投资收益。

中国联通的经营报告显示，本公司权益持有者应占盈利为人民币87.80亿元，比去年同期明显上升116.6%，其中包括中国铁塔上市并发行新股导致本集团持股比例变化，使应占联营公司净盈利增加人民币14.74亿元。

另外，按照财华设的分析，如果加权平均至每年，中国联通2017至2008年之间每年为股东所投入的净资产创造的收益率约为5.26%，这组数据好不好呢？股东投入的净资产每年为其所创造的利润率为5.26%，差不多相当于银行的五年定期存款利息，这样的效率是相当低下的，一般来说优秀的公司每年净资产收益率都是可以维持在15%以上的。

来自中国移动的消息显示，在转型投入不断加大、刚性支出持续增加的情况下，中国移动持续推进单位业务成本对标改善，提升资源使用效率，努力减少相关政策对业绩的影响。2018年前三季度EBITDA为2141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1.3%；股东应占利润为950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3.1%，股东应占利润已包括暂估的中国铁塔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所产生的一次性收益。

其中“股东应占利润已包括暂估的中国铁塔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所产生的一次性收益”，到底这个一次性收益贡献了多少利润，如果按照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持股中国铁塔的比例看，中国移动因中国铁塔上市而获得的收益约为20亿元。如此以来，中国移动的利润规模同比就是下降的。

扣除中国铁塔上市并发行新股导致本集团持股比例变化，使应占联营公司净盈利增加外，显示的才是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的主营业务利润情况。到底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中国电信能够大家带来真正的好消息。

4

除了管道之外，引领型业务和产品何时推出

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报告显示，电信业务收入累计完成9915亿元，同比增长3%；电信业务总量完成43671亿元，同比增长139.8%，增速逐月提升，9月当月增速达144.2%。详细划分业务类型看，前三季度通过手机上网的流量达到459亿GB，同比增长214.7%；截至9月末，三家基础电信企业的固定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总数达3.96亿户；前8个月，基础电信企业发展的IPTV用户达1.5亿户。这些业务一共给运营商带来了多少收入和同比增幅呢？三家基础电信企业实现固定通信业务收入2918亿元，同比增长8.9%；实现移动通信业务收入6997亿元，同比增长0.8%。

运营商管道价值的持续贬值，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除了卖语音、流量、短信、宽带、电视、专线外，曾经给运营商带来高收益的增值业务，随着其APP化已经所剩不多。也就是说运营商失去的不仅仅是增值业务本身，更重要的是失去了资源分配权，特别是对互联网的资源分配权，成了资源被分配的对象。大家都知道薄利多销，但是利薄到一定程度，边际效应递减不再明显之后，剩下的就是亏损。这个问题，目前大家还解决不了。未来5G之后，如果运营商还是搞不出引领型业务和产品，那么翻身就更难了。

在官方报道中，有如下表述：实践证明，中国联通通过混改来解决机制不活、激励不够、创新不足等问题，积极探索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国有企业制度，经营业绩实现"V"形反转，步入高质量发展的快车道。即便这是混改要进一步扩大的前哨氛围渲染，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也要加入混改吗？如果果真如此，希望混改能够治愈运营商创新不足的毛病。

通信行业越来越显示其独特的魅力，那就是不管什么样的任务和指标都能完成。然而，在持续提速降费营销和5G超大规模投资预期下，当各种追逐用户规模的大潮和为争夺老大地位而血拼的热潮退去之后，运营商还是要回归平常，甚至泯然众人。（杜建民为C114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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