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危言耸听,香蕉正濒临灭绝

百家 作者:快公司FastCompany 2018-06-19 05:25:24


香蕉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水果了,我们大概对香蕉已经习以为常。在水果摊上,最显眼、最廉价的就是香蕉,而对于广大减肥人士,香蕉更是日常主食。但每回问到香蕉是从哪里长出来的,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树上。但不管从字面意义或比喻意义(长在树上也有伸手可得的意思)上看,这个答案都是错误的。事实上,香蕉正濒临灭绝。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所吃的每一根香蕉都拥有相同的基因。真菌或疫情一旦袭来,就能迅速在香蕉群中传播。这事早已有前车之鉴。




2011年,当我乘坐的飞机在哥斯达黎加着陆时,我对香蕉几乎还一无所知。我是来自密歇根大学的年轻科学家,拿着一笔奖学金出国搞研究,幻想着在原始热带雨林的溪流里捕获和识别各种热带鱼。


但录取我的研究所把我们带到了一座香蕉种植园,无穷无尽的翠绿树冠下是一片密实的黑色黏土。从踏上那片土地的第一刻起,我的热带鱼幻想就消失得无影踪了。我对这种热带水果深深着迷,它生长在硕大高耸的草本植物上,成千上万,成行排列。

香蕉是已知最古老的栽培植物之一。这种水果造型奇特,最初还有种子,并且只生长于特定的热带气候。好些年来,由于成熟周期太短,这种水果的商业价值并不靠谱;对早期香蕉商而言,一旦海上起风暴或列车出现延误,抵达对岸时开启板条箱就只能看到一串串腐烂了的香蕉,卖都卖不出去。但随着运输和冷藏技术缩短了香蕉投放市场的时间,它们人气渐长,被聪明的商家宣传为必备食品,全家皆宜的水果。


其实,20世纪早期的香蕉和我们今天所认识的香蕉并不是同一种。世界上存在着数百种可食用的香蕉品种,但为了规范生产,商家们挑选了单一一个品种即大麦克香蕉(大米七香蕉Gros Michel)进行种植,这是一种个大味美的香蕉,一直到20世纪50年代,大麦克的产量都很稳定可观。

▲大麦克香蕉  via@wikipedia


紧接着,一种名为镰刀菌萎蔫病(Fusarium wilt)或巴拿马病(Panama disease)的真菌迅速感染了整个种植园,导致全球香蕉贸易的崩溃。


但这个行业很快找到了替代品:能够抵抗巴拿马病的卡文迪什香蕉(the Cavendish),又称香芽蕉。新品种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胃口,却依旧面临着大麦克香蕉同样的问题:单一栽培。

▲卡文迪什香蕉  via@wikipedia


当生物种群缺乏遗传多样性时,其成员患上疾病的风险就更高。基因突变和遗传变异使个体有机会对害虫或疾病产生免疫力。在香蕉身上,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它们之间不存在遗传差异性。种植园的香蕉通过克隆方式栽培,没有繁殖能力;香蕉幼苗从成年香蕉植株的根部萌芽,和它即将长成的“巨人邻居”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后者的缩影。


把一种水果的命运寄托在单一栽培上是极其危险的做法。被细菌或真菌袭击只是迟早的事情,并且许多专家认为,一场袭击将很快来临。亚洲、非洲及其他地区的种植园已经被名为Tropical Race 4(简称TR4)的新巴拿马菌种摧毁了。


这种疾病具有高传染性,今年早些时候,更多TR4疾病病例在澳大利亚爆发并得到证实。而在全球最大的香蕉出口国厄瓜多尔和哥斯达黎加,只要有人穿着沾染细菌的靴子往那一站,一场流行病就会迅速爆发。


而且不同于上世纪50年代,如今的香芽蕉再没有继任者,没有任何香蕉品种能够媲美它的口味、运输便捷性以及在单一栽培中的成长能力。在后继无“蕉”的情况下,我们所熟知的香蕉或将走向商业灭绝的命运。

▲源图:Maksym Narodenko/iStock图片库


更可怕的是,这个问题并不局限于香蕉。香蕉所面临的传染病风险对农业整体也存在威胁。人类专注于在均质化的土地上种植粮食,仿佛运作庞大的户外工厂,这是一个剔除了自然因素的自然流程。虽然有不少人相信技术创造粮食的力量,但或许,我们早该对这种假设提出质疑,技术未必是喂饱世界的唯一途径。


我们希望拥有香蕉种植园的大型企业开始研究新系统,考虑实行间种、有机种植或农林复合法,但这也只是个美好的想法罢了。规模经济推广了单一栽培法,同样也与劳力剥削、环境退化和农药的过量使用紧密联系。


在哥斯达黎加的种植园,我时常询问工人的家庭情况,有几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没有子女。后来,我才得知香蕉行业惯常使用的化学品据说会导致男性不育(疾病与喷洒药剂之间存在着无可辩驳的关系,却难以在数据统计上得到证实)。据我观察,对于背着喷雾器背包负责喷洒农药的工人而言,唯一的防护措施就是在嘴巴上蒙块手帕了。

▲源图:Maksym Narodenko/iStock图片库


对消费者而言,香蕉的价格顶多上涨几块钱,但这种完美黄色水果的全部成本却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工人,比如环境,比如未来农业的稳定性。


那么,我们不如考虑全球各地正在种植替代品种、制作香蕉干、香蕉果泥和香蕉醋的生产商。这些小型商家大多采用可持续生产方式,为工人支付合理薪资,通过少用或不用农药保护环境。他们进入市场所面临的最大壁垒是来自瑞士金吉达(Chiquita)和美国都乐(Dole)等行业巨头的竞争压力。


如果消费者能够调整期望,要求市场提供不同的香蕉产品和品种,这将有助于在整个行业中推广更良好的农业操作规范,创造更安全的粮食前景。就现状而言,也是时候承认,我们为香蕉付出的代价还太小了。


Jackie Turner是环保科学家兼记者,现居伦敦。本文最初发表于Aeon,经知识共享协议(Creative Commons)授权转载。



文 | Jackie Turner

图片 | fastcompany.com

翻译 | 陈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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