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应用

隔空答知乎问：我们应该尊重别人保持愚昧的权利吗？

百家作者：互联网观察 2018-05-02 11:47:39

自从知乎上线“想法”之后，我看见了许多大V更加生活化的一面。就像你我在朋友圈发一些在外人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这些大V也因为这种机制，显露出自身的本色，这与写文章的他们有些不同。

题图来源于pixabay

就像我们不会在论文发表一己之见，在面向大众的文章展现偏见也是禁忌。这是人性中自我保护功能的体现，不会显山露水。

大V也好，普通用户也罢，人们都只愿意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这本没错。但在这博求眼球的世界，为利益和自我营销“创造性”撰写答案却扭曲了本意，掩盖了丑恶。

观察君13年加入知乎，当时女生与大V约P被当作“美好经历”，近两年随着知乎用户的素质的平均下跌，“大 V骗P丑闻”开始时不时占据Timeline，伴随权益主义者们撕逼、民科自嗨式问答，“相得益彰”。

就像17年初，在编故事队伍中脱队的@海贼-王路飞，用100多种传奇人生讽刺知乎“编故事”现象被驱逐一样，如今这些骗P的大V也是“饥不择食”偏离路线的举动。去年知乎盐Club 大会上，一名女大学生如追星少女——眼里泛光说某个大V对她人生有多大的影响、非常感激时，主持人和在场的人都掩饰不住藐视的坏笑。

王尔德曾说过：“生活的一切都和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关乎权力。”这句既可以理解成狭义的“性关系”逻辑，又可以从人类社会维度理解，我们的欲望建立在资源竞争之上、为了繁衍。

因为包裹上文明的外衣，不显山露水。就像知乎本不是社交平台，却成为很多人展现“智商优越性”、获取性伴侣的地方一样。无论是@海贼-王路飞、还是其他骗炮的大V，被鄙视缘于其打乱秩序，在这人人都在掩饰自己的世界，他们对此却无所欲求、用力讽刺拆穿人们的虚伪。

泳池里的人偷偷撒尿，而这些人却站在跳水台上直接尿。

他们让人们愤怒，看到了小虚伪背后的大事实

这些用力讽刺人性的人，虽然不像《蝙蝠侠-黑暗骑士》里的小丑一样纯粹和伟大，但他们让人们的愤怒，重新认知周遭。

就像《美国众神》里战神星期三先生将计就计、欺骗旧神去抵抗新神一样，在更大的图景中，卑鄙和欺骗只是阶梯，目的是让旧神意识到自己是“温水中的青蛙”。

@海贼-王路飞这些人不是艺术家，没有中高阶层的接受度。但他们无所谓自我的角色饰演，达到了让大众觉醒的目的；当知乎上人们讨论女生被大V骗炮时，什么才是最记忆深刻的？不是那些受骗妹子有多惨，而是大V们玩世不恭的言语，是他们的不屑让人意识到“人心隔肚皮”。

网络世界对于很多人来讲，是开放、自由交流意见的地方。同时它也是现实世界的映射，没有限制自由发声，让很多人的愚蠢和智慧被过度渲染。

对立的两群人互相鄙夷，指责对方粗鲁和虚伪时，另一种人开始上场，并中和这丑恶。

记得我评论B站文化时称其是跟风和娱乐、不求意义，其实它们不预设立场的讽刺就是中和派的代表，他们消遣GV演员搞笑夸张的动作、“崇拜”偷车贼“窃·格瓦拉”，虽然有“娱乐至死”倾向，但是相对于谩骂和对抗的知乎评论区，仍算的上是无害的清流。

对事物的评判，因为出发点不同，表达的效果亦然不同。知乎网友对利用信息差卖高价的某某手机厂商会这样指责：“这是厂妹机、这是糊弄三四线城市没知识人的产品。”而B站的网友会这样说：“我就喜欢XXX（品牌名），别问为啥，我是傻子。”

两者虽然都有情绪，客观之中带有鄙夷，但是后者却少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戾气，显得没有那么“水火不容”。

相比于知乎氛围中的“正经知识分子架子”，B站网友就像是那个对着泳池撒尿的人，让人印象深刻、指出问题又充满讽刺意味。

这也引出了本文的主旨，对于他人的愚昧，我们是否要尊重对方这种权利。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从历史的维度来讲，保持知识被精英掌控的架构，就没有今天中国的地位，仍是挨打的情形。

但是站在当下社会，人与人之间看问题，又显得极为复杂。就像有些知乎女性用户对大V的憧憬，它是源于人性、源于竞争秩序下的产物。在“你情我愿”的秩序中，没人觉得这是个问题，没人觉得这种交易是违反人道的。

你我都能做资本家，信息差世界中小我利益为上

人与人之间、文明与文明之间，最大的不公是什么？是信息差，体制之下的信息差。在现今的社会中，体制信息差的因素在被缩小，我们拥有网络和无数自媒体，自由表达的权利，但是愚昧并未因此而减少。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以阶级为核心的利益共同体，让人们乐于从小我思维看待问题、解决道德焦虑感。就像那些营销文学“大师”在自己的公众号和GQ杂志两幅面孔一样，利用愚昧、发扬愚昧挣钱，实现自身价值一样。

知乎上也有这种对泛精英主义的反思，称这些每天消费lifestyle的人，其实心底里不愿意让后来者“上车”，登上阶级上升的公交就想踹下去后来者。这些人一方面抵制上层阶级对自身的洗脑、不相信奉献精神，另一方面又鄙夷小农阶层的道德体系、批判他们生产力落后。

就像《白鹿原》里讽刺人性、讽刺“人民内部阶层矛盾”所显露的尖锐一样，这是无解以及无法根治的。

当浏览量85万又683次的问题——“我们应该尊重别人保持愚昧的权利吗？”推送到我的Timeline上时，我想站在这个标新立异的角度回答所有人：我们站在“鲁迅的角度”很容易陷入自大、自负，认为科学民主应该普及到每一处、甚至想要消除个体与阶层的差异。但是事实上，我们每天都在因为竞争和本性，扮演着“资本家”的角色剥削别人。我们真实排斥的，是那些脱离所谓“正当秩序”的愚昧，因为对方过于落后，对于自身没有价值，所以我们认为他们需要被教化。

简单的话来讲，人们捍卫的不是科学和文明，而是光辉名头下的价值和生产力。

最近更新的《硅谷》S05E05就狠狠的讽刺了这种虚伪，剧中的互利（Hooli）是硅谷知名大企业们的影射，过去曾讽刺它们不顾中国劳工权益，要求加班加点实现自身利润被指责。如今中国劳工环境如他们所期待（剧中设定），达到了营养、文化和人道的要求，就像Google一般福利满满，但是换来的却是效率下移、自身创造力的上涨。

当互利总裁盖文·贝尔森被拒绝加班加点、中国企业反手单干即将超越自身时，愤怒的他说了一句中国话：他妈的！

性就是如此的原始，自我利益为驱动，一切都要为此服务。每当人们在大雅之堂论伟大理想主义时，又有多少剥削同时在自己以下的阶级上演？

一家互联网企业吸收低质量流量、利用信息差卖虚假广告，因为上层阶级的舆论压力，在论坛和高层交流时大肆谈科技+人文、并说要为社会贡献，这种虚伪每天都在上演。窦文涛曾说，很多富商在首善之区北京的社交圈温文儒雅、谈笑风生，但是在自己的老家，他们却是肆意妄为、流氓无理，这种现象令人深思。

所以，我们真的是仇恨愚昧吗？我们只是仇恨生产力低下，不能为己所用，不能在交易中产生价值罢了。事实上，真正的世界是在精心设计的权利格局中，让文明有序衍生，就像你不希望没考上大学的老同学突然暴富、娶走你喜欢的校花一样。你希望的是嘲讽他们、教化他们，而不是脱离秩序的小丑比你强、让他们戳穿你努力营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