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V对话：详解虚拟主播Vtuber的制作与IP打造

5月15日，由VR陀螺、天翼云VR、人民网5G创新中心联合推出的国内首档VR虚拟访谈节目《超V对话》第三期正式播出，该节目由VSWORK虚拟空间提供技术支持。（特别鸣谢超次元为本期节目提供虚拟角色）

本期节目中，主持人VR陀螺主编案山子与Bilibili VirtuaReal虚拟艺人项目负责人亢亢、广州超次元创始人陈坚两位嘉宾，共同化身为二次元虚拟角色，揭秘虚拟主播的制作流程，以及IP培养与打造等等。

Q：请给我们讲解一下现场是怎么制作虚拟偶像的呢？

坚叔：好的。结合我们的软件系统，整个的运作原理会和最早爱酱用的那套类似，它是身上穿着传感设备，然后把人的动作映射到虚拟角色上面，刚才看到是惯性动捕，现在这个动作幅度可以做很大的是光学动捕。表情的话也有两种方式，这种的话利用手机的感应器捕捉真人的脸部表情。

但现在很多二次元的角色，其实他的表情是比较夸张的，真人做不出来，那我们也会结合像手柄和按键来做一些特别浮华和夸张的表情。另外除了角色，包括像背景我们就会支持像各种的2D背景，包括像图片、视频等等，它都可以从本地里面直接读取，然后方便做出一些不同的效果。

另外我们也支持自定义的背景颜色，主要就是拿来做抠像使用，在我们系统里面也会自带很多的这种3D的虚拟舞台场景，在3D的情况下它就可以自由选择角度，这个是我们的一个虚拟相机的功能。

它是可以拿着一台手机像现实中的（导演）持有一个摄像机让去实际拍摄画面，我们资源中心除了像场景，也会有很多的道具可以在里面一键下载，赋予给角色使用，让角色在表演的过程中有更多的一些创意和内容实现，目前这些素材大概有几千个，这个是我们演示的一段多人画面，这是在光学状态下的，它可以跑动（捕捉）得非常准确，那如果说条件不允许，只能用惯性。

我们系统也会提供类似这种联机的原理，就是让大家把多台电脑系统连接起来。然后大家可以在一个虚拟场景里面同台演出，我们今年是做了一个技术升级，这种联机大家不需要在一起，在任何一个地方网络都可以通过网络把它给连接起来，大致的一个流程是这样的。

Q：其实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一个在上海、一个在深圳、一个在广州。

坚叔：今年其实我们还跟B站日本那边做过测试，日本、上海、广州三个地方的虚拟形象集中在一起。其实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现在可能传达的数据比较少，可能只有双手+头的运动，我们在虚拟直播上是完整的52个关节，加上50余个的表情通道都实时传输，但大的原理是一样的。

以日本为例，使用惯性动捕的比例开始下降。为什么？比方说他早期入局和日常直播。其实它用的是面部捕捉或者Live 2D就可以了。当他的粉丝体量跑起来的时候，他要做演出，或者说一些大型的节目，就直接上光学，包括像后来的NIJISANJI 彩虹社 ，其实目前都是这样。

Q：我们了解到日本制作一个虚拟偶像或者说培养一个虚拟偶像的成本能够到1亿日元，大概是600多万人民币，国内也会到这么高吗？

亢亢：因为我们之前也调研过很多日本的相关的企业。确实比如说像绊爱这样的一个模式，我要有很多的内容的策划团队拍摄，包括后期包装内容的出品，它有两个账号，要做到日更的水平的话，其实至少要花到这样一个成本，甚至更多，这还不包括它一些硬件设备的投资，可能它后期融到资以后，它更多是投入硬件成本的支出。

坚叔：像我们现在的这样一个模式，可能更多的是比如说用2D和live 2D的形式先通过直播的形式先和用户互动，可能成本初期的投入就是比较小的，到它涨到了一定的规模，可以往艺人的路上去打造的阶段，我们可能会随着他的业务能力的提高给他制作新的3D模型，去承载一些更好的内容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个更高的成本投入，其实我们也是一个养成系的方式。通过模型和日常的一个内容的提升，其实是和我的用户建立一个直接的联系，我的用户也非常期待看到我的这些主播，我推的这些主播不断的在成长，包括它模型的一个成长，它不停的换新衣服，变得更好看。然后可以登上更大的舞台，用更好的解决方案，有更好的内容的呈现，其实是这么一个养成的形式。

Q：次元酱大概的投入成本是多少？

坚叔：次元酱其实投入是比较少的，因为像我刚才提到说，我们更多的是把它作为一个技术向行者。拿我们现在孵化的形象来举例，会更有代表性，我们现在做的新形象，就是把他当一个IP来孵化的。

我要提到两个词，一个叫视频式，另外一个叫做直播式。其实像爱酱是非常典型的视频，是包括四大天王，它的整个内容的主载体其实是以视频为主，不是说视频式不做直播，是它的内容主载体是什么。视频式要做好，其实像刚才说的，他需要大量的策划编辑、后期团队去运作。

要做到日更，基本上整个内容团队要二十几人，它这么孵化个两年的话，600万一下子就没了，这个数字一点都不夸张。包括像后面的四大天王等等，它们在这块的投入除了狐妖叔是自己搞的，其他那些投入都不会小。但是在18年，NIJISANJI的月之美兔，也就是JK三人组进来的时候，大家发现其实是完全可以在前期先用比较低的技术投入，先从直播开始，然后让市场和粉丝来决定，一个企划里面这些资源和资金应该投给谁，整个的准入门槛其实低了很多，所以目前我们公司在做新的这种IP孵化的时候，我们走的也是以直播为主。

首先直播的话，参与程度很高，它就不仅仅是一个演员或一个声优，它也参与到内容输出。在直播过程中，不管运营团队给它做的脚本多么详细，中之人也是有注入他/她自己的一些元素。

第二，很多视频是通过录播把一些精彩片段进行剪辑，甚至说很多时候如果你的粉丝运作做的比较好，这部分的录屏和剪辑的工作，粉丝都可以帮你承担了，所以它就变得说在做一个新的虚拟主播的IP的时候，整个起始成本可以降低很多。

比方说之前投入可能要600万，我现在夸张点说，我的投入只要20万就行了。那我同样的前期投入，我可以同时做30个角色，这样的话我30个角色里面跑出爆款的概率，肯定要远远大于就2、3个角色。所以在18年下半年开始整个直播式的增长非常快。

我认为后续主流是第3代虚拟偶像，也就是Vtuber，以直播切入，然后逐步加大内容和技术规格的投入会是一个不可逆的一个趋势，也是已经被验证过完全正确的路径。

Q: 除了游戏之外，还有哪些能够更深度的融合虚拟主播的载体？

坚叔：这是最直接的,因为我们很多的偶像虚拟艺人所需要的一些内容生产，包括承载的平台 VR，是一个非常好的进入式空间。现在NIJISANJI这家公司也在做VR体验，就是聊天室这样的一些服务和商品。VR是一个很好的技术实现手段，去拍摄虚拟艺人在现实空间活动的blog视频内容。

关于AR/VR的大众点和小众点，大众的应用场景，K12的教育，包括线下亲子娱乐形态。迪士尼的一个项目《幸会史迪奇》，在一个剧场里面看动画片，主角史迪奇会跟底下的小朋友进行互动，这个其实就是虚拟主播。提到小的应用场景，心理咨询、电影节的虚拟DJ。

Q:在现在市场环境下，原创IP和原IP来做虚拟偶像哪个比较可行？

亢亢：我们现在接触的案例当中，两种都有。我们VirtuaReal社团基本是以原创为主，当然也有大量IP积累。

用原IP来运营存在一些取舍问题，通过这种和用户的频繁互动，反而会降低用户对他的一个想象力和想象空间；原IP在虚拟主播这块是没有营销要求的，它更多是做一些营销传播、长尾效应。

越大的IP，它当时合作声优的成本、时间也需要配合。如一个优秀的声优，它更重要的是怎么样揣摩一个角色，用符合这个角色的声线、语调、语气去演绎当时这个内容。

但是中之人更多的是在于他跟观众的那种互动感，他怎么样控制直播的那种氛围、节奏等等。所以这两者的技能树其实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别。

Q：中之人的挑选标准条件是什么？

坚叔：声音是肯定排第一的；再次是直播的经验，或者说带动气氛的潜力；然后是才艺。比如说他本身跳舞很厉害，那就需要好的光学动捕设备和好的软件来还原他的效果。最后做虚拟偶像看重一点是心态。

亢亢：我们可能跟坚叔不太一样，但也分两两类，一种是原创孵化的这种虚拟艺人或虚拟主播，可能坚叔的第一个标准声音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标准。我们的标准可能稍微总结来说就是三点：

第一是懂虚拟，他能够理解虚拟主播和其他主播有什么样的区别。所谓的懂虚拟是说，因为我们每一个人会有自己的一个虚拟形象或虚拟角色，角色塑造要做到真人和角色天人合一。更多的不是表达你自己，而是表达这个角色想要塑造的一些情感，或是想传递的信息。

第二是，作为直播式出道还是视频式出道，要么起码直播或者懂视频制作某一方面的特殊技能。

第三是社区，我们的主播大部分还是以B站为平台在活动，因为B站的社区很有特色，它有小众文化的圈子。

第四是声音，声音不要太劝退用户。这些是我们比较重要的筛选标准，当然人品，以及投入事业也很重要。

Q：角色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人设，比如说性格、身高、年龄，然后他的爱好、特长，然后再来挑选中之人进行匹配吗？ 

亢亢：也有这样的情况，但做到一一匹配也算是百里挑一。就像抽奖，更多的是先找到一个比较适合的中之人，为他量身定做形象，根据他的一些性格，塑造成虚拟偶像或者虚拟主播。

观众提问：

Harry Lin：如何看待虚拟偶像背后的中之人，他们的身份是否应该保密，中之人更换的话对虚拟偶像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亢亢：我们的模式就是将一个中之人和唯一的虚拟形象合二为一的模式，我们不会替换掉虚拟形象背后的中之人。因为我们一直觉得人和角色贴合度最高的这种状态，才是能和用户共情的一个状态。也是后面的中之人表达最自如的一个状态，毕竟他运营了这么长时间的角色和内容，他的感情投入是非常深的。

我们的理念是不会暴露中之人的信息，我们必须签订保密条款。这是出于对中之人的保护目的，也是希望保持角色对观众的一致性。

Q: 谈一下Activ8换掉绊爱中之人事件的看法，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风险吗？

亢亢：换掉中之人的影响更多是对于公司的。我们不是在运营某一个中之人，而是在做一个中之人的社团。通过我们社团中之人的互动，我们能生产出更有意思的内容，来增加用户对于我们社团的整体认知。

坚叔：在孵化IP方面，我们还是新人，暂时还没面临这个问题。关于行业，就以A8为例，我很关注这个事件，网易是我一个非常大的合作伙伴，我了解到网易拿了 A8授权做了中文版。这个事件，我个人认为不是在于更换中之人行为本身，而是A8在处理事情的态度上面，引起了粉丝的不满。但整个事情还是往一个良性的方向在发展，属于有操作空间的。

中之人和虚拟形象是一个不可切割的整体，这是一种追求的状态。对于这种完美状态，现实中还是有不可控的因素，但在处理方式上是有一些回旋的余地。这件事上都在尝试，可能没有一个所谓的唯一答案。当然，我们会在维持角色与中之人的关系上尽力做到平衡。

Q：现在虚拟偶像的合作模式跟网红的MCN是一样的吗？

亢亢：类似,模式上我们是内容的供给者,大部分都是中之人在创作内容。我们提供所有的外观设计，包括解决方案、后期的运营资源支持，以及所有的演出机会。

我们觉得光做平台不足以满足现在的一些需求，很多我们平台上活跃的这些个人UP主，包括想要成为虚拟艺人或虚拟主播的这些内容创作者，他们相对于平台更需要一个全面、一体化的解决方案和运营资源的支持。

我们也希望能够给我们 B站上活跃的，甚至我们孵化出来的这些虚拟人物，提供更多内容载体方面的服务。

RWC投资机构：B站在虚拟偶像上是怎么一个打法，B站是否会入股或者深度绑定？

亢亢：这个可能我从平台的角度来说不是特别的合适，因为我了解B站内部在做虚拟艺人或虚拟主播相关业务的，是分在不同的业务事业部里面，超电是B站做BML、BW等线下活动的一个公司。

我们做艺人孵化、管理运营，主站更多的是内容上的引进。我们的直播平台更多的

是为虚拟主播开播提供平台和资源，提供推广资源或活动机会的服务。

杭州超写实虚拟偶像的出品方和运营方：对于超写实虚拟偶像入驻B站怎么看；在 B站上发展空间如何；是否会与这类公司一起来打造虚拟偶像？

亢亢：现在B站上比较活跃的虚拟艺人、虚拟主播都是以二次元形象为主的，虽然其他平台如快手、虎牙也有卡通形象，但B站在基调上更倾向以二次元为主。B站欢迎各种类型的虚拟形象入驻平台，而在B站吸引用户，核心还是做好内容，持续产出。

Q：超写实虚拟偶像前期需要做很多，谈一下其关于内容运营和商业化上的空间，以及如何从0~1的一个连接问题。

坚叔：我对这块关注相对比较少，它在中国可以会有几个成功的项目，但成为一个产业般的存在，有一定风险。

我更加关注纯虚拟的这种形象，我们现在也会尝试做一些相对写实虚拟偶像，你会注意到我加了相对这个词，这种写实程度是靠近FF7重置那种感觉，他的造型、他的五官是经过美性化处理的，五官结构或身心比例类似真人，但并完全是真人。在快速实时的情况下会产出恐怖谷效应。

在高技术规格、高技术投入情况下，和奢侈品、高端品牌合作，相对的受众群有一定的范围。

Q：通过何种方式让虚拟人物和大众产生连接，让他们喜欢上这个形象？

亢亢：相比做C端客户的运营，这个产业可能更适合做B端客户的商业模式。目前市面上相对成功的这些超写实虚拟偶像，更多是走B端曝光为主，和大品牌合作，或和传统文化做连接带动消费。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